或者不如说,李惜是被另一个天下那种更简朴、更直接也更蛮横的法例给震住了。
马车持续前行,车外的风景千篇一概,即便春季的阳光光辉如洗,也掩不去它的萧瑟。
却不知那信里写着甚么?
“说了你也不晓得。”叶嫂子的视野扫过她,不在乎地回身说道,像是精力不济的模样,然她看向窗外的眼神,却如鹰隼普通锋利,身子也始终紧紧守在窗边。
“表姐,这是……如何回事?”李惜轻声问道,一面紧紧拉住了陈滢的衣袖。
比起那些流民的惨状,天然风景再是荒凉,也不会叫人揪心。
陈滢还是没出声,视野却扫过了一旁的叶嫂子,总感觉她身上透暴露来的气味,有点熟谙。
随后,她再度转头盯着窗外,身上那种凝而不发的气势越加较着。
何绥的哀怨,想是由此而来。
陈滢心中思忖着,部下行动不断。
在她的天下里,约莫是头一次瞧见如此笨手笨脚又自说自话的女仆,因此感觉很新奇风趣。
李惜抬起一张较着遭到了惊吓的惨白的脸,勉强一笑,说话声倒是颤抖:“我……我愿听的。”
这个沉默寡言的女仆给她的感受很特别。在侦察先生的眼中,这类奇特的人老是很具有吸引力。
正在此时,车身蓦地一震,旋即蹄声高文,马车竟是疾走起来。
一向沉默地坐在角落的叶嫂子,现在的反应竟是出奇地敏捷,一伸手就将二人推回原位,而饶是如此,两个小女人也吓白了脸。
李惜此时已然忘了城门外所见,拉着何绥凑到窗边说话,陈滢有点心神不宁,持续擦拭着弓弦,脑中则默算着车速与路程。
“现在能够了。”沉默的车厢中,叶嫂子再度开了口,语气平板,委实不太像是一个下人该有的,随后她便单手把帘子撩了起来,行动有点笨拙,仿佛并不常做这类事。
到底她不是平凡人家的女人,现在已经垂垂明白了过来。
说到这里,她拉过早就听傻了的李惜,轻声叮咛:“你靠在我身边坐着,别跌倒。”
李惜有点怜悯地看着她,柔声道:“mm太客气了,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