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景象,太子殿下便叹了一口气,倾过身子,亲手端起一盏茶递了畴昔,温言道:“小侯爷也勿泄气,这些尘封已久之事,查起来自有很多波折,断不能一蹴而就。小侯爷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本宫觉得,总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在山上灌了一肚子冷风加凉水,现在热茶入腹,方才让人有种活过来了的感受。
烛火之下,他修眉微抬,光彩内敛的眸子里涌动着一丝疑问,旋即便又转作沉吟,垂首望着面前信笺,眉峰动了动,说出来的话,倒是闲闲拓开了一笔:“若本宫未记错,乔修容刺驾案最后的去处,应当就在山东。”
“殿下说得是。”裴恕的语声亦很降落,摇摆的烛光里,他的神情显得有些阴晴不定:“乔修容的家人去处成谜,派出去的几拨人手中,只要一拨人查到了线索,那乔小弟最后出没之处,便在山东。”
裴恕点点头,将佩剑交予中间人收着,略清算了一番甲衣,便随那小监来到了太子地点的车前。
裴恕已经叫人清算出了一份大抵的舆图,陈滢在叶青并两名侍卫的伴随下,安然回到山下去与李氏他们汇合,在此略过不提。
她还真忘了这一茬。
裴恕闻言,自嘲地咧了咧嘴:“殿下谈笑了。甚么监察使,不过是给微臣一个名份罢了,有了这个名头,微臣去翻阅那些陈年卷宗,便不会有人起疑了。”
他与太子干系再好,有些话也不是他一个小小侯爵能说的。
他一面说话,一面便自怀中取出一封皮面发黄的信,一脸挖苦地递了畴昔:“别庄中有一密室,康王妃的亲笔信便在此中。除此以外,密室中另有一大两小三具枯骨,与传闻中康王妃带着一子一女服毒他杀之景象,正相符合。”
却说裴恕一行人,他们在别庄中一向担搁到子初时分,方才回转。
“我会的。”裴恕一点儿都没跟她客气,张口就应了下来,随后便带着世人回到了院门处。
裴恕漫不经心肠址点头,似是毫无兴趣:“全凭殿下作主。”
言至此,他猛地抬开端,双目泛红、神情冷厉:“若非臣这些年来穷究旧事,也查不到这几者之间那种模糊的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