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不晓得该如何描述这类感受，停顿了半晌后，方才续道：“实在，今先人的杀人伎俩以及他留下的大量萍踪来看，你的推断应当就是精确的。但我还是不明白，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这一刻，陈滢莫名生出些许慨然，感觉，这个始终掣肘于她的大楚朝，仿佛也并非一无是处。起码在查明嫌犯以后的行动自在方面，要比在法制与次序束缚下的当代社会，更加便利一些。
天空奇特而高，厚厚的云层铺叠开来，将天光掩得极其暗淡。
他的语气中含着满满的疑问，旋即却又解释隧道：“我并非质疑你的判定，我只是感觉这案子也太……”
“你说的这个明心，是不是黄氏身边的大丫环？”他问道。
归正他的眼睛必然是瞪圆了。
言至此，她语声略停，悄悄一叹：“仅此罢了。”
直到拐上了第一个转角，陈滢方才说道：“小侯爷应当见过明心了罢。”
固然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可那种极度的惊奇还是一点不漏地传达给了出来。
一面说话，陈滢一面放下幂篱上的青纱，一任那纱幕在风里飘荡：“固然在我看来，这只是精力上得了疾病的一种表现，但小侯爷也能够简朴地以一语概括：凶手就是个疯子。”
而在大楚朝就简朴卤莽多了。
此人是不是疯了？
凶手竟然只是为了留下个丫环，就杀了人家府里的老太爷？
裴恕有些不明以是，盯着那竹丝瞧了半晌，方斜着嘴角一笑：“郎廷玉说你捡了好些竹丝，宝贝似地全都收了起来，莫非就是这些？”
“明心？”乍闻这个名字，裴恕的面上浮起了一丝怔忡。
从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线索中，拎出最关头的那一点，并据此得出一个公道的推断，裴恕自忖是没这个本领的，哪怕是登州府那些有经历的刑名官员们，怕也难以在如此短的时候内勘破本相。
他侧首看向陈滢，眼神中有着毫不粉饰的惊奇。
裴恕像是被她的话震住了，很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