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四mm正自乐不成支,一副得胜将军的模样,仿佛恨不能叫全天下的人都来夸一夸她,倒是全然不觉,话题已经诡异地被带去了不成知的方向。
说到最后这句话,她附赠了一个非常不屑的白眼,立在那亭子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远处梅林,大有傲视众生之态。
陈湘闻言,面上忧色更甚,正要再说些甚么,那亭外却突地传来了丫环的禀报:“几位女人,要开席了。”
“婢子当时也觉着奇特来着,就使了些钱,倒是探听出了这里头的事儿。”知实说道,语声更加寒微:
从听到卢家姐妹论及其人的第一刻起,她就猜到了这位表女人的来源。
她转首看去,正对上了陈湘那张担忧的脸,只见她又问:“却不知这事儿伯母她们晓得么?老太太也晓得了么?”
世人自皆称是,一起分开了凉亭,往前头赴宴去了。
就算她们不晓得,此事她也要奉告倪氏,以使大师有个筹办,而更首要的是,这传言的发源,必然要好生查查,说不得又是甚么政(啊)治诡计。
她愣住话声,转首往四下看了看,见李惜她们此时都在前头看游鱼,便私语般隧道:“……不过,婢子倒是传闻了很多那位表女人的动静,那表女人本来是……”
幸亏,陈涵接下来的话,仍旧又回到了本来的轨道:“我们成国公府但是大楚朝第一等的爵位,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给我们提鞋都不配,我们来做客,那是给她们脸上贴金,让她们蓬荜生辉,她们该当十二分地敬着才是。”
“本来,那表女人的生母出身就很低,是外室女,原是卢家一名族老太爷当年跟个伎子生的,且生下来身子就不好,病歪歪的,长得也不是很都雅。因她本家的长辈死得早,卢老夫人便发善心收留了她,将她养在膝下。等这外室女长成了,卢老夫人又颇花了些力量,才将她说予了那招远县的县令为妾,当年还办了婚事,也摆了几桌宴,倒也面子。”
“惜表姐你呀,真真就是傻子,今后我们几个都家去了,你可如何办呢?”陈涵此时又忧心忡忡地补了一句,更加坐实了陈滢的猜想。
笑了一会儿后,陈涵便又收起笑容,一本端庄隧道:“二姐姐,你可别忘了我们是外来的,那些本地人就爱欺个生,我们若不能拧成一股绳,可不就被人家给欺负了去?”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品德感化。李惜这大而化之的脾气,竟把陈涵这棵长歪了的秧苗,就此给掰直了?
见来宾都走得差未几了,知实方觑了个空儿凑过来,向陈滢低声禀报:“婢子在外头转了一圈儿,那些仆人们却也没说太多闲话,不过……”
而更诡异的是,李惜竟然还与陈涵一齐笑了起来,显见得是忘了方才的所谓“名声大事”。
“她是招远县令的家眷罢。”陈滢接下了话头。
陈滢看了陈涵一眼,没说话。
既然这位表女人是庶女,则其生母便只能是妾,但是,忠勇伯府现在还挺昌隆的,如何能够会把族中女孩送给个小县令做妾?
陈涵“哼”了一声,作势抬手掠鬓,更加摆起谱儿来。
亭中诸姊妹闻言,尽皆侧目而视,这更加让陈涵有了种成为世人中间的感受,鼻孔的确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伎子生的女儿,体弱多病、边幅浅显,用来联婚或攀附的能够性便降到了最低,万氏倒是人尽其用,把她送给招远县令作妾,明着是顾念族中孤女,暗里却不过是把这个外室女的代价最大化罢了。
众女闻声看去,便见梅苑赏花的女人们正自散去,园中寒枝渐寂、冷香愈浓,不消多时,便是只见花枝不见人了。
“本日以后,舅母并外祖母她们,应当就都晓得了吧。”陈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