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芳立时提声道:“把东西都带上,县首要归去了。”
世人皆吃了一惊。
彩绢原就常跟陈漌出门,倒有很多人识得她,尽知她是陈大女人的大丫环。
携芳一愣。
“你这丫头倒不错,送我吧。”她高耸隧道,纤指一伸,正正指着彩绢。
郭媛倒是猛地沉了脸,目色冷鸷:“一介贱婢,我的丫环凭甚么要与你说话?”
携芳恭应了,提步行至彩绢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倨傲:“你有甚么话,但说便是。”
陈漌怔了怔,旋即嘲笑:“县主这话好笑。这是我用惯了丫头,如何予人?”
皆是一样婢仆,无分贵贱。
郭媛冷眼睨她,视野快速一转,落在彩绢身上,复又转向陈漌。
而郭媛的面色则是变了又变,有一瞬近乎于暴怒,最后,却还是归于安静。
郭媛却犹自不敷,阴寒的线扫过陈漌主仆,更加放慢了语速:“实话说罢,这丫头委实讨我喜好,我要定了。你永成侯府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郭媛沉着脸坐了半晌,冷声道:“既如此,那你便去。”随后,语声蓦地转厉:“别给我丢脸!”
彩绢就像没闻声,面无异色地踏前两步,附在携芳耳边喁喁细语,如有那不知情的,还觉得她二人交好。
郭媛垂目望她,眼神冷酷,如若看一件死物:“你又是个甚么东西?”
悔不该一时气不过,与郭媛对上了,现在又该如何结束?若郭媛真找人来问……
香草才向她禀报了陈漌之事,陈漌的大丫环就把人点了出来,这是偶合么?
郭媛下认识转头。
彩绢所指之人,竟然是香草!
香草吓得脸都白了,“噗嗵”一声重重跪地,颤声道:“回县主的话,奴婢底子不认得这贱婢。”
相较于两位主子,双婢却皆一脸安闲,携芳始终面含含笑,彩绢亦是神情暖和,絮絮语罢,她便退后屈身,有礼道:“我的话说完了,有劳姐姐代转。”
陈漌的脸刹时惨白。
陈漌亦自吃惊,复又不虞地皱眉:“彩绢,你这是做甚么?”
宫人们呼啦啦上前,围随在郭媛身侧,香草也战战兢兢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