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和邓弈一体,不但不能让他倒下,还要与他聚力,天子年幼,这是世家治世的好机遇,诸人垂首见礼“谨遵太傅定夺。”
邓弈耳边仿佛响起那女孩儿的声音,短长,他的确短长,他能成为先帝拜托的人,的确是天降机遇,但这个机遇为甚么落在他邓弈身上,那是因为是他一步步筹划运营。
他邓弈出身寒微,没有家世,没有深厚的旧友姻亲。
“邓大人才是最短长的。”
更何况——
他现在的确应当把这女孩儿胡言乱语的信扔进火盆里烧掉,不消再看下去。
但现在如果遵循楚后说的做,受了中山王的认罪,不罚不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邓弈真要背上中山王座下喽啰的骂名了。
“诸位想一想,肃除了中山王对我们又有甚么好处呢?”
没有遗憾,还写那么多话做甚么,小小年纪,坦诚又纯熟,自利又凛然,这莫非不是用死来威胁他?
“有太傅在,有谢氏在,有陛下在。”一个官员沉声说,“就算大夏有乱,一年两年三年,天下必然能平,但如果留着中山王,那但是永久不能平,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皇后娘娘不会不晓得这个事理吧。”
一个胡子斑白的官员袖手闭目淡淡说:“楚后慈悲之心。”
“真是好笑。”有官员端着茶杯嗤笑,“楚后是胡涂了吧。”
“你们不消担忧,骂名由本官担着,你们只要无可何如便能够了。”
她害怕他,防备他,但又奉迎他,奖饰他,乃至在某一些时候,还非常信赖他。
“从我踏入中山王府那一刻,我就是奔死而去的。”
“妇人之仁。”另一官员弥补一句。
“太傅,您这也是为了皇后吧?”一个年青的官员忍不住说。
殿内的官员神情庞大闪动。
“陛下年幼,将来可说不准会出甚么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