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哇!”
张行闻言大笑,当即拍起腰中绣口刀来:“北荒荡魔卫农夫出身,先做排头兵,再做锦衣骑,专门来抄灭江东八大师的!”
周行范茫然无言。
而张行看都不看林中景象,自顾自往树林旁的一处修建而去,来到修建前,方才翻身拴马。
“文华风骚顶个屁用。”张行无语至极。“你只说,这八大师,现在另有几个宗师?几个南衙相公?”
“那……”周行范愈发惊诧起来。“张兄,莫非你们此行真的是冲着江东八大师来的?”
“不是啊。”张行也感觉莫名其妙起来。“我就是恐吓他一下……挺讨人厌的。”
“留个鬼的面子。”张行一面极度不觉得然,一面却又心中微动,明白过来对方为何如此,便反过来开解。“周公子,你家之前是南陈将门,我看书上说,南边将门皆源于沿江方镇,而沿江方镇则是数个朝代前南唐衣冠南渡后,先到的南唐世族不准厥后的流民过江,在江北立起的,从那今后,两边好像主仆……以是我倒是晓得你家中数代以来对这些世族的顾忌……但这都几百年了,大魏都灭了南陈了,现在是你们周氏仍然是将门,仍然握有兵力,他们却一无统统,如何还要顾忌他们?”
林中当即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还好,内里只是一片菜地,几位真火教的入戒女观正在拔菜,觉得进了偷菜贼,正在牵着狗呵叱。
十月尾,气候俄然稍作回转,长江干的江都城反而有些小阳春之态。早上还挂着霜花,中午便又暖的人想穿单衣了,实在让一群北方来的锦衣巡骑们长了见地。
呵叱声顿时停止,那只大黑狗也被一个女观死死抱住了嘴,唯独周行范另有些晕乎……本身本就不是偷菜贼啊?
周行范松了口气,继而又难堪起来,不由低声来劝:“张三兄,那人毕竟是江东八大师的才子,也该留点面子……”
而张行阐述了一番,便直接打马转向,上河堤往之前所说的那片树林而去,但方才走了二三十步,来到树林前,身后两人尚在痴痴看着江色,林中便有一人大声笑语:
周行范和秦宝一起抬眼望去,却都只能微微点头。
“单说一处,当然不好说是盛景,但加在一起呢?”张行当即来笑。“二郎、周公子,你们说,如有一人如小说中那般被神仙所扣,一去百年,此时俄然被放回,落到此处,爬起来四周环顾,敢问,他是觉得此时是春呢,还是夏?是秋呢,又或是冬?更别说,大江东去,万古不移,逝者如此夫,不舍四时,春夏秋冬对我们来讲是性命精力,是冷暖兴衰,对大江而言却又有甚么辨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