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光亮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颤,他短促地望了一眼窗外,又回望了一眼半身染血的小萝!踌躇了两秒时候,他松开刹车,仍旧向山下驶去……
人群中又跑出来一名穿戴戎服的警察,看面相与谢家华有几分类似――只是气质上要痴傻很多――也帮着那位靓仔拦住他,“喂喂,死的不是我堂哥,你别冲动呀,你谁呀?我堂哥在内里病房躺着呢。”
“何初三你这个扑街!!都是你出的鬼主张!!小萝如果有事我千刀万剐了你!!”后座上的崔东东听到何初三的声音,吼怒道。
“阿三这小子出的甚么鬼主张!”他又在内心恨恨地想,“看他找的男朋友就该晓得他不靠谱了!”
即便是现在,他也已经很多天没见到谢家华了。不知伸谢家华有没有想过他。
途中碰到一起车祸,塞车迟误了好久时候。他焦炙地来回看表,好不轻易挤出车流,拐上山路。时候已快及中午,他轰着油门奔驰之时,俄然听到一声震耳的轰鸣!
他猛踩刹车,在山路边停了下来。空中仍在微微颤抖,庞大的轰鸣声不断于耳。他急仓促下车,奋力攀上了车顶,向远处的山间别墅望去――只见滚滚浓烟冲天而起,那栋三层小楼已经夷为高山。
“放开我!谢家华!谢家华你个大番薯!你不准死!”陆光亮一边吼一边赤红着眼与那靓仔挣扎,冒死要去拉扯那张盖着尸身的白布。但是那靓仔武力值涓滴不输谢家华,一个反手就将他双臂剪住按在了一边墙上,“你做甚么?!你别冲动!”
陆光亮挂了电话,开车的同时又翻开了窃听收音机,想听听警方内部通报的现场环境。岂料那边也是一片混乱:“CALL白车!有警察受伤!”“让开!让开!灭火器来了!”“呼,呼!谢Sir,谢Sir还在内里,被埋住了,快救他……”
谢Sir这位清心寡欲的君子君子,这段时候必然也没跟别人“打波”。不知伸谢Sir夜里打飞机的时候会不会回想起他坐在“飞机”上遨游的模样。
“不是啊。”谢家华的堂弟说。
他戴起口罩,手筒的光芒向前虚晃着,弓着腰快步而行。没有走出几步,就听到了密道那头崔东东声嘶力竭地哭喊,“有人吗?!快来人!”
来晚了。
相逢的时候很快就到来了。这一天傍晚,何初三的私家助理Kevin给他打来了电话,告诉他“照打算停止”。第二天上午,他先去廉署普通报导,然后假借查案之名外出,在暗盘匿名租赁了一辆轿车,驱车前去郝承青当年居住的别墅地点地。
陆光亮茫然地抹了一把脸上的灰。他的心刚安回嗓子眼,还卡在那边咚咚狂跳,“我,我……”
接电话的人是Kevin,听起来像是谨慎谨慎地走到角落里,低声问,“陆先生?环境如何?接到人了吗?”
陆光亮在谢家华病床中间脱力地蹲了下来。这一上午的折腾,他快被累死了,也快被吓死了。
陆光亮一阵腿软,踉跄着扑上去,“他死了吗?!他死了吗?!”
“顿时来!”他喊道。
人群中一名便衣打扮的靓仔,防备地将他拦住,“你做甚么?你是谁?”
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密道绝顶,他见到密道另一头入口已经被爆炸完整摧毁,泥沙土块掩蔽了半边道墙。骁骑堂的大掌柜崔东东满手是血,双腿被一块大石所压,正在地上挣扎。另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悄悄地躺在她身边,半面衣裙上血迹斑斑。
……
何初三的高喝声也从话筒那头模糊传来,“公司的印章在我手里!大佬和大姐大返来之前谁都不准惹事!不然这小我就是了局,听清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