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蓉姑姑也不命我脱去外套,只双手至上而下轻拍了一遍,又查了查衣袖。查到腰间时,俄然问我道:“不知公主腰际是何物?”
我见她憋得难受,便开口低声说道:“你也觉着冉嫔有些奇特?”
皇上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冷言问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我心头一暖,再福了一下,道:“无碍,不过是一时酒气上来了,安息一番便无碍。”
小宫女被我俄然暴跳如雷的语气惊得浑身颤抖,颤巍巍地回道:“回公主的话,成昭仪才一个多月的身孕,太医还将来得及上报。方才席间昭仪娘娘俄然小腹疼痛,宫人一看已经流了好些血。太医诊断说昭仪娘娘是误食了红花才导致流产,现在仪元殿乱成一团,皇上命奴婢来召公主归去。”
嫣儿仿佛还想说甚么,但是看到有人影靠近便止住了。
皇上的眉皱得更深,神采丢脸,冰冷得仿佛下一秒便要发作普通。
我隔着珠帘冷眼瞧着,冉嫔的脸上早已惨白如纸,手上的绢布揉得不像样,眼里尽是恨恨之色。而位于下首首坐的韩萱则面色如潮,从耳根便红得半点讳饰不住小女子的娇羞之态。
皇兄看着我,眼里的体贴似要溢了出来,语气和顺地对我说:“没事吧?让人宣太医来解解酒吧。”
我还想说些甚么,但是内心总感觉怪怪的,便不再与冉嫔辩白,只看着皇上静候圣听。
康福闻言,福了一下便带了殿外的一支御林军走了。
“回皇上的话,恰是仪元殿。”
嫣儿听我话中尽是悲惨之意,面上一惊,开口劝道;“主子如果如许说便是置公子与您的三年情分于不顾。即使奴婢不是自幼跟在主子身边的,但当年主子与公子的情义奴婢是一丝半点都看在眼里的。虽不知厥后公子为何会与逆贼私通款曲,但主子待公子的情义如如有半分子虚,奴婢是千万不肯信的。”
我心下迷惑,从腰间取出来仪元殿前韩萱命人带与我的香囊,道;“是家宴之前一个小寺人交与我的香囊,说是宴中要戏耍用。”
仪元殿中心的舞姬早已接连舞完三曲,身躯款款地分分开坐到左下首男宾的宴席上劝酒,媚眼飞流,娇俏欲滴之态尽显。
因着成昭仪复苏后已用轿辇移回本身宫里,又因血气太重男人不肯踏足,便只好让诸位女眷委身在侧殿搜索。而男眷皆到后殿由康福一一搜身。
皇上笑罢,斟满酒举向我以示同饮,然后抬头将杯中酒送入咽喉。
皇兄闻言脸上方有了些放心的神采,点头表示许了。
“公主这话说得好笑,只要一番搜索便可晓得本相。何况女眷虽多,只消请宫女或者嬷嬷搜身,男女分殿而查便可,何来坏了名声之说。”
我听罢也顾不上清算妆容,便孔殷火燎地携着宫人往仪元殿赶。
殿中满盈着含混的气味,杂在龙涎香里,混动手中的玉潭酒,地痞地醉倒殿浑家。
我干脆坐到走廊长椅上,卸去手上的护甲,轻柔地抚摩着羞女的花瓣。
“未曾见到,出去时问了下太医。请皇上节哀,到底成昭仪还年青,孩子还会有的。”
许渊液见皇上欢乐,从速端了她桌上的葡萄朝着上座施礼,用酥得我骨头发软的声音说;“臣妾特地为皇上择了一盘蔬果,最是解酒苦涩不过了,还请皇上不要嫌弃为好。”
斟满一杯,抬头顺着喉道滑下去,火辣辣地烧进胃里,随之再斟满。
皇上的神采冰冷如旧,沉默了好久,方开了尊口道:“劳烦母后身边的素蓉姑姑好好查查殿中女眷身上是否照顾红花,而诸位亲王便交由康福去查吧。”
满殿当中,除却我与太后以外,女子的心机皆在上座皇上或者男宾宴席上。尾席的秀女们盼望一朝被皇上或者太后选中,入宫为妃免受选秀忐忑之苦,再不然现场指给哪位王爷为正妃或者侧妃,亦是风景雅事。而歌姬入后宫为妃为数未几,可贵本日浩繁男宾,如若被哪位王爷要去当个侍妾,也可摆脱宫奴身份,飞上枝头变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