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少了五万两,也还剩十三万两。
晨风微凉,吹散一夜沉闷。俞眉远的手腕上带着两串茉莉花手串,她身边的氛围中便满盈着清幽浅淡的茉莉香,闻着醒神。
十八万两银子,那得要多少的箱子来装?
这一次俞家两个女人都过了初拔,给俞府大涨脸面,特别是俞眉远还争了头名。蕙夫人倒是非常欢畅,之后果魏家的事,俞三名声受损,现在可要趁着这趟祭舞之选好好挣返来,再加上俞眉远是她心目中要送入宫中的最好人选,若能在天子面前先露个脸,倒也算功德,是以她这趟并没给俞眉远任何神采,归正叮嘱了很多。
因为燕王世子之事,老太太不待见她,只让她在庆安堂里站了好久,就让她分开了。蕙夫人那边,倒是留她用饭,又细细查问她一番。从孙盈之事开端,到这段时候在宫里的点滴,大小靡遗。俞眉远满口答着,不过是九分真掺了一分假,与她相互打着太极。
何氏脸上的惊诧便再难讳饰。
一天的时候转眼便过。
第三日,她仍起了大早。
俞眉远对着烛火看了一夜,直到鸡鸣时分方才作罢。她将这些东西收起,又柜上取下本身儿时所作的涂鸦,重新到尾再细心翻看了三遍,最后付之一炬。
……
“嘘。别吵。”俞眉远以指导唇,“如果打草惊蛇,让真的想害章华之人发明了我们的买卖,他就真的性命堪虞了。”
何氏闻言惊奇,而这惊奇在看到她指上扳指时又转作惊诧。这扳指她见过,是俞宗翰戴了几十年的旧物。
俞眉远攥紧了拳,将信烧去。
如此想着,天光已亮。她眼眸酸涩,只和衣在榻上歇了半晌,便听外头青娆与云谣悄声出去的响动,干脆就起了。
语毕,她回身上了马车。
嘉康九年,老太太的庆安堂动过一次大工程,重挖火道修建地龙。时候很巧,恰是徐家出事,徐家管家带着银子进京求救的那年。
“你要的东西,我们两清了。”
接下的这段时候会是俞府最紧急的时候,她本该留在府里掌控大局,可现在却要进宫呆上一个月,这让她有些头疼。在烛火前怔怔想了好久,她忽又看开。府里局势难懂,危急重重,她如果抽身去了宫里倒更安然了,叫他们的目光从她身上临时转移,她能置身事外静观其变,也不失为一个好体例。
“是。俞府的老太太那段时候犯了心疾,每晚都要有人守在跟着,那夜恰是桑南;而俞三姨娘丁氏则因为她的女儿俞六吃坏东西,闹了大半夜,她一向呆她女儿屋里照看着。”左尚棠回道。
俞森?前院的人?仿佛畴前是跟着俞宗翰的?
……
车轱轳转起,又朝大安朝皇城驶去。
何氏惊得杏眼圆瞪,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又被她亲身用手捂回肚里。书案后坐着的人已拿起一撂经文随便翻看着,无声无息。
如此庞大的银两,这些年会藏在那里?
俞眉远在俞府只能呆一天,时候太短,她只能连睡觉的时候都进献出来措置事情。
“唉哟我的娘,这大早晨的,你想吓死我?”何氏按着胸脯不住喘着,背上已盗汗湿衣。
俞眉远阖了册子站起,并不答复这题目,只道:“你再做两件事,盯紧老太太的一举一动,看看她都与府里哪些人来往密切,她若叮咛你做甚么事,你先来回了我。”
这一转头,她差点被吓得心跳骤停。
……
何氏呆呆看了几眼,表情更烦,也不叫人,本身起家到窗边将窗子重重合上。
如果另有残剩,便是掘地三尺,她也要找出来。
“你后日不是又要进宫?”不知不觉间,何氏被她牵了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