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俞眉安伸了只脚出裙,却又挥退中间要来帮手的女宫,“服饰繁复,我屈身不下,让她们来替我脱鞋罢。”

他就折身施轻身跟着飞去。

贺尚宫领着人仓促赶至太阳祭舞轩时,这里的宫女正忙成一团,而尚衣局的女掌吏正亲身领着几个女官在替俞眉安换衣。祭舞之衣里外三层,烦琐难穿,配饰也多,必须由五名女官为其穿戴。

前一刻还笑靥如花,后一刻却成苦瓜,霍铮摸不准她的心,正要开口,便闻见林中一阵树叶簌响。

最后一段颂完,孺子请下弓与鞭,往百官间行去,太阳太阴祭舞随后,前面浩浩大荡跟了仪仗数十名。钟乐复兴,俞眉远缓缓自百官、命妇、百姓之表间行过,两旁无数目光望来,在她行经之时便纷繁低头躬身,肃容施礼。俞眉远在百官与命妇间看到很多熟稔的面庞,都是平常与俞府来往走动的父老,以及……她的父亲俞宗翰。

若非早上长宁才将此事奉告他,他定然不会同意她这么做。

俞眉远将手中长弓高举,踏着噪音跃起,身姿似蛟龙出云,每一跃步都竭尽所能跳到极致,每一回旋都忘乎统统地转到最快……

“阿远?你发甚么呆?”他奇道。

霍铮一拂袖袖,走到俞眉远身前,神采不佳地盯着她笑眯的眼,口气却还威肃。

她这是豁出去了。

“去呀,你去请。就是请皇后娘娘过来,我也一样。”俞眉安毫不让步。

“瞧得上的人?何解?”俞眉远抬头问他,神采发红,气味微促。

“不是,殿下,枕月并无此意,只恐此中有些曲解。”魏枕月仓猝解释着,又偷望霍铮一眼,脸颊发烫地低了头。

她先走了两步,方转头朝张宜芳道:“张mm,你也来吧。”

赤金面具戴得久了颇闷,林子深处火食罕至,俞眉远抬手揭开了那张面具,暴露张笑得甜美的脸。

……

这笑一去,他身上气势忽扬,不怒自威。

最后一步,她腾空而起,长弓高抛,她化身流火之箭,腾空越弓,与弓相融。

正对峙着,有几人畴前路的花丛后拐出,缓缓行来。

才出了祭舞轩的门,魏枕月却忽从前面冲了上来,不断念肠叫道:“俞三女人,可否请你将面具取下?”

俞眉远跑得很快,魏眠曦追至祭台口时,她早已跑得只剩一点影子。

魏枕月回身,瞧见张笑容如阳,目光似星的脸庞,立时失神。

“你的舞……”霍铮细心想了想,很当真夸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祭舞。”

他敞亮照人,直印到她内心。从东平了解到本日,他们共过磨难,同过存亡,有着旁人难及的默契,这便是她上辈子梦寐以求的豪情。

那身寂静冕服此时仍掩不去他骨子里的尽情灵魂。

最后一枚玉扣挂完,俞眉安方才收臂而下。

统统人皆朝她施礼。

俞眉远蹙紧了眉。

她身似箭,弦震而出,弓落她起!

微微失落浮起。

只听了两句,霍铮面色完整变了,再不复先前轻松。

太阳祭舞的主舞之人,以男形示人。舞衣为玄衣朱裳,描龙形云影并山峦青日,坠九虫六兽,穿戴齐备后,端肃如君,其脸部面具也雕镂粗暴,长发挽男人高髻,扣以青鳞江山冠,气势如虹。

他说着又望向魏枕月:“此不时候已晚,若要取上面具,必将乱了发髻,若重新梳过倒迟误时候。我来此前已听母后问及主祭舞怎还未到之事,你们恐怕不能再担搁了。”

先发制人。俞眉远在内心给她竖了大拇指。

这类感受已经好久没呈现在她内心过了,悸动而羞怯,像个普浅显通的女人,而不是个重生而归,前前后后活了四十多年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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