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铮，我们回云谷吧。”她微仰着头，伸手圈住他的腰，不再回绝。
“殿下，这么重的礼我可收不起，你收回吧。”俞眉远沉冷着俏脸道。
“阿远，你戏弄我？”他声音微熏，把她紧紧拥住。
他握着她的手，将龙影玉塞进她掌中，当真道：“送给你，就是你的东西。你随便如何措置都好，就是不要……还给我。”
总感受，像在做好事。
“阿远，我……”
梦到中间坐的人俄然躺到她身边，用手撑开端，侧倚着身材望她。
“不是，我没……”俞眉远抚额而起，忙拍了青娆的背一边安抚，一边四望。
“但是阿远，若我回了云谷，今后恐怕就出不去了……”霍铮抱紧她，有些淡淡的失落。
俞眉远拔开刘海，摸摸额边的伤，伤疤上公然有一层粘腻的药体。
她睡得恰好，不为他所动，只将唇一抿，差一点儿咬到他的手指。
霍铮快步绕过马儿，走到她身边：“阿远，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们不是和好了吗？”
他穿了身青灰的长袍，腰间束着玄色革带，长发在脑后半绾了髻，人似与身边的湖光山色融为一体。
心头似有甚么轰然炸开，像光京过年时满天盛开的五色炊火，久久不息，一簇接一簇，将黑夜照亮成白天。
“如心奉告你了？”霍铮眉头一蹙，“那你还……”
“我传闻，龙影玉是给你将来媳妇的礼品。那你送我是何意义？”俞眉远垂了眼，有些活力，都到了这份上，他还是不肯明言。
霍铮顿时沉默。他想起方才杨如心对他说的话，体内的银针已经撑不了多久，他的慈悲骨节制不住就要发作……
“阿远，霍铮爱你，爱了好久好久……我想带你看云谷雾海，我想陪你去黄沙大漠，我想和你策马天涯，笑望浮生，终老江湖，白首同归。那日你问我《竹林踏马图》上画的少女是谁，你看不出来吗？我画的人是你……”他极尽统统和顺，再无保存。
一折身，她不置一语就要走。
还没到绝壁顶上，俞眉远就睡着了。
俞眉远喘着气，满头是汗。
“镖银送到涂州了？”她走到马身边，悄悄抚着马背的毛。
他的声音，赛过她生命里听过的统统噪音，天籁般动听。
这是她的马车，四周熟谙的陈列和青娆的存在都叫她放心。不太短短一个月，却像熬了半辈子，她想死他们了。
两情相悦，情有所归，本来是如许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