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吃?”霍铮低声一笑,走至她身边,将蜜枣往她面前一晃。
俞眉远已经端起药碗三下五去二就饮空了整碗药。
“多谢殿下。”徐苏琰拱手伸谢。
“不过一顿饭罢了。”他不觉得意。
“嗯。此事我已修书一封,派人三百里加急先送进宫了。”霍铮应了声,想起他求娶那日俞眉远的神采,脸上情不自禁露了丝笑出来。
徐苏琰朝霍铮使了个眼色,他的事情已经说完,也该识相些走了。
“苏琰替家母与阿远先谢过殿下。殿下待阿远情深义重,阿远得遇殿下,是她的福分。”徐苏琰听他话里话外皆在替俞眉远筹算,事事妥当,考虑全面,便由衷赞道。
霍铮了然一叹,迈步进门。
“遇她才是我平生幸事。你也不必总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霍铮想了想,又道,“徐家财产这几年被九王华侈一空,已要不返来,不过徐家的田庄铺子祖产这些,倒是能想体例拿回。虽短期规复不了昔日徐家之名,但是凭徐兄的才调,今后徐家必不愁生长。”
俞眉远盯了眼碗中黑漆漆的药汁,推开她的手:“药凉了,那就热一热再说。”
“就算如此,你也要多重视些。都顿时要结婚的人了,还整天叫人操心。”徐苏琰从青娆手里接了茶,吹吹浮叶,轻啜一口。
“一顿饭也不能随便,你身材受损多年,现在毒才刚去,恰是保养的时候。”俞眉远当真道,“早晨我煮了红豆粥,烧了羊肉,你吃了饭再回屋。”
“是。不过我那表妹可不好乱来,殿下你多操心了。”徐苏琰笑而点头。
……
“被你看破了,我早晨是睡不好,不过不是因为皇陵的干系。”霍铮笑了,满胸暖意。
“殿下……”徐苏琰闻言脚步顿停,贰心中动容,当真俯身拜下,“徐苏琰谢过殿下大恩,不肖子孙能将祖业取回,告慰徐家列祖列宗,已足矣。殿下大恩,徐苏琰此生铭记于心。”
俞眉远奇道:“那是为何?”
她必然没发觉,暗里无人时她对他的语气,就像这世上再平常不过的一对伉俪。
徐苏琰笑起:“殿下筹办回京就与阿远结婚?”
“又不喝药?”霍铮掀帘,从外头出去。
药刚煮好,她嫌烫,放温了她嫌凉,总之都有借口。
“你们研讨皇陵舆图,是不是又错过饭点随便对于畴昔的?”她拈了颗松仁送入口中。
旬日以后,统统筹办安妥,一行人踏上回京之途。
俞眉远现在是甩手掌柜,十多年的奥妙说丢开也就丢开了,贴身保藏的皇陵舆图扔给霍铮和徐苏琰,她乐得安闲。霍铮倒忙了起来,整日与徐苏琰呆在屋里研讨皇陵舆图,又找了钱老六与吴涯帮手。
可这焦灼之情他不敢在俞眉远面前展露半分。
俞眉远“嘿嘿”一笑,不语。
“我睡不好,是因为……秋夜冗长,相思太苦。”霍铮眨了下眼,快速探过身去,在她额上快速啄了一口,“阿远要快些嫁给我,如许早晨我就不必饱受相思之苦。”
“你烦死了!”俞眉远被他的笑声搅得脸更烫,推开他的手就将脸转到另一边,“徐表哥?”
徐苏琰虽已返来多日,但是到了本日,两人之间才有机遇长谈。
两个闺女各带了一个丫头。
……
“你……你神采不大好,眼下黑了一圈,早晨没睡,在研讨皇陵舆图吧?”俞眉远不安闲地收回目光,她既体贴他,又不想叫他看出她总存眷他……有些冲突别扭。
“不好。”俞眉远想也没想便回绝了,“霍铮,你想娶我?”
“扑哧。”青娆本在一旁默不出声地做绣活,听了这话没忍住笑出声来。
徐苏琰冷静盖上茶碗,清了清嗓:“阿远,殿下,我另有事,先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