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她的脸庞,俯头吻去,温泉水沿着他的唇滑进她口中,她口干,轻启檀口,驱逐这点津润,却迎到他比畴前都更狠恶的吻,如暴风卷过。他吮着她口中甜美,舌尖细挑慢勾胶葛着她的舌,缓缓勾/诱着她探出小舌闯进他唇中,他再一口吮住……
霍铮低声笑了,笑得她脸红透。
长发在水面上浮动如藻,纠结在一起,难分难明。水珠回落,洒了两人满头,头发湿粘在双颊,两人都显出有别于常日的慵懒来。水缓缓流淌着,像抚过心灵的暖风,轻弹过心弦,奏出一曲诱民气音。
“你奇怪呀。”霍铮没脸没皮应和着。
俞眉远呼吸渐促。唇被他抚得发麻,温泉水烫暖入心,像他此人,她的身材垂垂也泛些丝难言的非常来,仿佛在等候他的抚触,却又有些惊骇。
她公然奖惩到他了,却不是她想得那样。
一开口,就是煞风景的话。
霍铮将她抱出池子,大步迈向石榻。
之前感觉他是君子君子,现在她才发明,此人的确……不要脸到了极至。
“哗啦——”
一夜春暖,朱墨滴落。
霍铮身上有好闻的松香,像雨后的山林,搅得她脑中发乱,他的唇粘住她的唇瓣,像一团挣不开的棉花糖,肆意缠着他梦寐以求的甜美。
霍铮一手圈了她的腰,另一手已执红玉箸,夹了一小块合欢糕喂到她唇边。
甚么?!
以最慢的速率卸去脸上的妆容,艳色褪去,她的脸庞又规复素净。拿布拭净布上的水渍,她才从里头徐行踱出。
现在想来,那会他也是镇静的吧。
“阿远,把冠服换下吧。”霍铮道。
“霍铮……我……怕……”她细碎出声,声音如雏鸟轻啼,藏着前所未有的软弱。
好轻易才将全数行头卸去,俞眉远扭扭酸涩的脖子回身站起。
她头上的九翚冠还没摘呢。
她太美,他也有些疼。
“呸。谁奇怪。”她转了个身,让他褪下她的大衫,再解鞠衣。
俞眉远却将脸转开,歉道:“抱愧……算了,不洗了,我们歇息吧。”
她站起,头微垂,以双手接过此中一杯,霍铮轻握了另一杯,二人同时低头。
“没事。”她很快回身,咬咬唇,道,“脸上的妆未洗,我去洗洗。”
俞眉远头垂得更低一些,脸上是少有的羞色,看得霍铮更加和顺。他熟谙她这么久,只见过她娇憨恐惧的模样,如许冷静无声的羞意倒是第一次。九翚冠的长珠垂过脸颊两侧,压着张娇媚的脸,他忍不住伸手,拂开长珠,指尖沿着她脸颊缓缓划下,她今后退了退,他却悄悄捏中她的小巧下巴,往上一挑。
“要叫人出去奉侍你吗?”霍铮想了想,问道。
他说着,朝殿外掠去。
但是俞眉远已满脑浆糊。
“我……也爱你。”她断断续续回应,语不成句。
“别坐那么远,到这里来。”他慵懒一语,将她拉过。
“一会拭干就好,只是要多花些时候,要不……你别等我,先睡吧。”
屋中已无礼官。霍铮率性,目睹一日繁礼下来,俞眉远法度都有了倦意,他就遣退了礼官,余下的礼由他二人自行完成。
脖颈上传来一点痛麻,霍铮差点被她咬得明智全失。俞眉远这才昂首,只道这一回合胜出,却不知本身在“伤害”边沿走了一遭。
“阿远,我爱你。”他语如细蛊,声声催人。
俞眉远那里舍得下重手,她清楚只用了棉花大的力量,正想解释,腰上那手俄然用了力,将她往下一勾。她眼眸一瞪,人已被他勾下,扑到他胸口。
“罚你……到外头值夜。”她感觉腰上痒得很,哈腰避开,笑得珠翠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