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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保护便是魏眠曦派来看管她的人,官府不让大肆放炊火,她才请铁保护帮手,拿了些小烟花,本想彻夜给他个欣喜。
婚期邻近,年节也邻近,宫里又赐了很多东西下来,魏眠曦要进宫领恩拜谢,俞眉远整天在宅子里嚷着闷,把他折腾得没体例,干脆带她一起进宫。
回想铺天盖地涌来,瞬息间占满心肺,叫她连呼吸都感觉疼。
酒馆临河而建,河面已经结冰,魏眠曦神采乌青地从二楼望下,俞眉远正猫着腰蹲在冰面上。他粗心了,觉得前面是河道难以脱逃,便将大部分重视放在前面,不想她竟能操纵河面结冰逃离。
魏眠曦一怔,看着满目灿烂失了神。这气象,至死难忘。
俞眉远已呈现在玄关处,正踌躇着要不要上前。
“这是长宁公主。”魏眠曦一边在她耳边低语,一边留意她的反应。
那寺人连道几声“是”,转头搀了霍简练往外走。
“不消担忧,跟我走便是。”魏眠曦微微一笑,揽了她的腰。
“南疆蛮荒之地,公主金枝玉叶,去了羌人之地,岂不是……”俞眉远目露怜悯。
下了马车,魏眠曦去了乾华殿见天子,她则被宫女带去见皇后。
昭煜宫。
俞眉远悄悄攥了拳。
俞眉远猛地停手:“真的?送我回家?”
殿中统统仍与俞眉远走的那日普通无二,只是到处都落了层灰。饶是如此,魏枕月还是痴迷地望过这殿上统统统统。
“羌人以南疆为胁,祈求我朝降公主以和亲,长宁便是要出使南疆和亲的公主。”他紧盯着她。
“要去那里?我陪你。”他捏紧她的手。
这话像利刃,猝不及防刺进她心脏,搅得五内血流不止,她回身却还要笑容以对。这世上至苦,大抵便是有泪流不得,统统的痛都和血咽下,不叫人看出半分。
“阿远,我……”魏眠曦想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
“三年……窜改这么大吗?”她懒懒趴着,无精打采,“我记得之前游神的声音隔着几条街和我家的院墙,都能清清楚楚听到,可热烈了。”
魏枕月已进到内殿,殿里灰尘很多,她捂了唇并不答复俞眉远,只自顾自说着。
俞眉远心中愁肠百回,面上还是不显。
“昭煜宫……”她跟着魏枕月往里迈去。
“我不晓得这三年产生了甚么,能让你如此不信赖我,乃至于将我当作你的战俘,日日派人监督我的一举一动,不让我回家,也不让我出府。”她只是没说,并不代表她不知,“魏哥哥,我不想嫁给你,不想做你的老婆,我想回家。”
魏眠曦打量着她,她毫无异色,并未因魏枕月说了霍铮的事而有涓滴分歧。如果畴前的俞眉远,恐怕早要杀他了。
“……”俞眉远唇又一抿,委曲道,“吝啬,不能早点吗?”
暖和的声音自殿上响起,魏眠曦已几步踏到龙椅前,拂袖坐下,朝她伸手。
她斜睨他一眼:“茶喝太多,你说我要去哪?”
大衫霞帔,织金云凤,端庄华贵,将她衬得恍若神仙妃子。
俞眉远看了半晌,感觉无趣,便闷闷地转过身拉下他的手:“魏哥哥,我出去一下。”
他想起上一世,她的眼睛便是如此纯粹,可他竟未曾好都雅过,也未曾给过半点回应。她曾经掏心挖肺地对他好,只因为他是魏眠曦,别无其他。她像一株藤蔓,轻软缠来,他奋力挣扎乃至放火烧毁了这株藤蔓,最后才发明毁掉的,另有他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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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过来。”他拉着她朝乾华殿走去。
“我去见皇上,有些事要商讨。等过了午膳我来接你。”他说话间,车马已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