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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有五灵香的味道。五灵香乃是我俞家祖上传下的调香秘方,只供俞家后宅女眷。在俞家除了太太女人以外,凡是有些脸面的丫头婆子,也会赏些五灵香,只不准别传。”俞眉远耐烦解释后,方又续道,“你只需找我父亲向二姨娘把府里人丁的花名册要来,细心查点近三月来新增的仆人,也许就有他的下落了。”
“俞府的人?你这么必定?”霍引反问她。
二姨娘的陪房赵妈妈死了。
“哦。”俞眉远握了瓶子,瓷瓶温热,还带着他的体温,“感谢。”
霍引只得跟上。
黛蓝的衣,鸦青的裳,腰间束着苍色的绦子,衣裳皆为纯色,毫无织纹。他长发高束,无冠无帽,只扎着与腰间绦子同色的束带,脑后马尾似的长发便跟着他的行动高低闲逛,英姿勃发,如果现在他手里再拿柄剑,便活脱脱是茶社评谈里描画的少年侠士。
“俞家家世森严,非论外院内宅皆有护院并仆妇看管。夜里园门上锁,也有人值夜,且每隔半个时候都有人巡查。外人若知名帖举荐,连大门都进不来。莫罗固然工夫了得,要想悄无声气潜入怕是不成能。”俞眉远用手背抹了把脸颊的细汗,细细说道。
“我不要!”俞眉远跳离他。
霍引闻言停了脚步,双手环胸戏谑道:“言之有理,我这就去细心查点。俞四女人,多谢了。”
俞眉远不恼,反笑了:“霍引,我既然敢奉告你这些,天然还留了背工,你不想听听这第二个能够吗?”
他思忖半晌忽问她:“要游出地下沟渠,必将必要悠长闭气方可。府外是雁甲街,这地下沟渠很长,就算习武之人,也不成能一口气游那么久。小阿远,这恐怕不太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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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霍引收了打趣和轻视的心,正色起来。
现在俞府高低都因这事不痛快了,再这么下去,别说京兆尹的面子他们不卖,就是天子老儿出来恐怕也不顶用。
“小阿远,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俞眉远瞪着他不说话。
“要谢我?那快把莫罗的下落说来。”少年挑了眉笑道。
霍引一抚额,想着这小丫头如何就这么刚强,又夺目地骗不畴昔?
“没有。说来也怪,若此人真在贵府,我们搜了这么久也该有点停顿,可他就跟石沉泥潭般,一点陈迹都没暴露。”霍引说着,人绕过俞眉远,站到她的左边。这条路凉荫处狭小,站不下两小我,他便不动声色地将内里太阳晒不到的处所让给了她。
霍引闻言蹲到池边,将手探入水中,这处所的水流公然比其他处要湍急些,并且水都往叠石下涌去。
“这池子引的是城中雁甲湖的死水。当初两府补葺时,在地下挖了渠道,连接两府并通往雁甲湖,方让湖水绕行两府。这座叠石山的上面就是渠道。”俞眉远指着池子拐角处解释道,“只要从这里潜下去,便能游到西园或分开俞府。”
“那你跟我来,我们边走边说。”俞眉远从凳上跳下,小大人似的和他有商有量起来。
小丫头已经热得双颊通红了。
“顺藤摸瓜,我晓得。”霍引笑了,平生第一次,他被个六岁小女娃批示办事,说出去云谷那些师兄弟怕要惊掉下巴。
这题目,她倒真没想起来。
在园里大张旗鼓地搜索了几天,连角落里的鸡都搜出来了,恰好就没有莫罗的影子,要不是那日他救小阿远时可巧赶上了,只怕他也觉得本身动静出错。只可爱那天敌手又添了个功力更高的,他又要护她安然,底子没法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