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俞眉远懒懒地回应。
“不等了。也不是非见不成的人。”俞眉远迈步往回走去。
入夏气候更加热了,园里女人们的衣裳换成薄纱轻罗,似胡蝶般轻巧。
自此,魏家军申明远播,威名赫赫。
“殿下,您又偷偷喝酒?”
“咚……”空去的酒坛骨碌碌滚了老远。
“我不归去。”霍引归剑入鞘,强忍体内几近结冰的砭骨冷意站直身材。
“咚――咚,咚……”
当时她困于将军府的后宅,整天游戈于争宠夺利的小伎俩之间,又兼身染奇毒,一见此画便由然生出敬佩之意。
霍引只觉周身一冷,已发觉到伤害。地上的人涌到屋檐下要策应他,霍引手上施力,正要将莫罗送到地上交给他们,夜空里却忽有流星火窜出,砸向了青石板路。
“铮――”他手中长剑落地,人跟着从屋檐之上落下。
他画过幅画,墨山远阳,孤雁绕林,一人一剑,扬风策马,突入林间。
“殿下,我送你回宫吧。”身边的人还要扶他,却被他甩开,便只好劝道。
乌黑的面庞在夜色中只剩下霜雪似的光芒,没有笑容,不是俞眉远面前爱笑爱调侃的少年。
京兆尹事前在这里安下的人手都已出动。
“殿下――”远远的,尖细声音传来。
“我没事!”霍引咬紧牙,目光暴露多少狰狞。
“困兽之斗。”他站到莫罗身前,神采淡然道。
她独一一次见他,就在他的丧礼之上。
他直起家子睁了眸。长发被扫到脸颊两侧,暴露一双含墨点漆的眼眸,瞳中明光如长穹碎星,盛放满天灿烂,让人无端沦亡。这是张难以言绘的脸庞,棱角清楚,俊美无边,唇线结实,鼻梁挺直,本当是极其英挺的男儿之相,但是……惨白皮肤与浅淡透明的唇色,又在这结实上添了冲突的病态。
……
霍引咬牙,他抓着莫罗疾退数步。阴柔的劲力忽隔空袭来,直向霍引,他腾手御敌,挥手挡下那道古怪劲力,可电光火石之间,身侧幽影闪过,那人不知何时竟欺身而上,到了莫罗身边,挥掌而出。
手中有力,方有可为。
那人的内力过分阴柔,勾出了他的老弊端。
俞眉初忙抱了她的手臂告饶:“好姐姐,别,我不说了。这外头怪热的,我们回屋吧。”
……
“没传闻,仿佛回云谷了。”提及霍引,俞章敏又露羡慕的目光。
“殿下――”
“这不是为了您的身材着想。”小左忙将榻尾的一件披风拿起展开。
“二皇子?”俞眉初初时不解,略一回想就想起了这位二皇子,“你说的但是一出世就因体弱多病被抱出宫外,长居别院养病的那位?”
他毕生未娶。
霍引不容他多想,趁他遁藏碎瓦时跃起,剑花腾空轻挽,落下之时化作蛟龙出海,眨眼之间就将剑刃架到了莫罗颈间。
“小左,你好干脆!”他掀了被,从榻高低地,“连酒都不让我喝了,这日子另有甚么乐子?”
金铁交鸣的声音铮铮不竭,还异化着模糊的低喝声,青石板路上俄然响起整齐而匆促的脚步声,火光闲逛着从大街的数个角落中亮起。
现在,这纯粹却已再难找回了。
相逢何期?
霍引踩着檐上青瓦,手中长剑挥出冷冽清光,剑法舞得密不通风,与劈面还穿戴俞府仆人衣裳的莫罗斗得正酣。妙手过招,旁人毫无插手的境地,地上的人只无能瞪眼盯着。
所谓的赤胆忠魂,也由此而来。
因为这位晋王殿下无后。
当时的天子,其兄霍汶在他灵前扶棺恸哭不已,后赐其谥号“文正”。
她敏捷掀被下床,看了眼屋外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