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后院女眷都聚在老太太的庆安堂里吃酒玩耍,外院的男人也自寻乐子去了,各处院落便显得有些沉寂。
“我屋里刚好缺个有力量的粗使丫头,你那边有个叫小玉的,我瞧着不错,你把她给我好了。”俞眉远说着坐到堂下椅上,接了丫头递来的茶,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现在弟弟另有一事相求,望姐姐成全。”他又道。
“这促狭鬼,敢情一早都筹算好了。”惠夫人倦怒瞪了他一眼,“既如此,你就本身把这事和你姐姐说吧,如果她同意了,我便替你做一回主。”
……
酒没甚么酒味,是后院女人们常喝的果子酒,甜得腻人,不过聊胜于无罢了。
因是冬衣节,上头也赐了各屋的下人一些吃食,浩文居里的小丫头便也聚在屋里自行吃喝。
“去暖意阁,你被换到四女人屋里使唤了。”
一个馒头下肚,肚子不再空落,“她”抬头灌了一大口酒。
“听听,这孩子倒派起我的不是来了。”
他年纪比俞眉远还小半岁,恰是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时,又生了副爱美忧色的脾气,自夸是个怜香惜玉的公子哥儿,总有拈个花惹个草。那水潋本来在惠夫人屋里奉侍过一段时候,俞章华那段时候下了学就来惠夫人屋里替她抄经,一来二去就与水潋熟谙了,竟起了些情义,当时他就求着惠夫人要将水潋给本身。
俞眉远正笑眯眯地掀了帘子出去。
惠夫人被他闹得没法,甩袖扫下他的手,只假装无法道:“我的儿,你别晃了,我头都要晕了。你的心机我晓得,按说你这么大了,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丫头,可这事是你姨娘安排的,我怎好再越俎代庖?再一说,这水潋已经进了你四姐姐屋里奉侍,你将她要走了,你姐姐如何办?”
俞章华将水潋之事与她一说,惹来俞眉远一阵轻笑。
这回,“她”又犯事了?
“小玉”坐在浩文居耳房外的台阶上,拿着两个馒头与一小坛酒,正馒头就酒吃得欢畅。
惠夫人声音才落,外间就传出去娇脆的声音。
“这是感谢姐姐给我做的香袋。”俞章华把腰上挂的香袋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