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的始终会来,如果那些人不肯放过,那不如让她多点倚仗。
“娘!”俞眉远惊得大呼出声,再顾不上其他。
“远……”她气味越来越短促,连俞眉远的乳名都叫不全,“书……背下……烧了。石头……皇陵……舆图……”
她说话间快速神采一变,从余眉远掌中抽回击捂在胸口,痛苦地曲了身材。
“娘,这书如何了?”俞眉远不解。
《五乐律》?
“甚么循环?阿远,你是如何晓得慈悲骨的?”徐言娘疾语。
突然袭来的痛苦让徐言娘说不出话,枯皱的唇间溢出鲜血,她唇瓣嗫嚅着却吐不出一个音来,只能吃力昂首瞪着俞眉远,眸子几欲离眶。
那是本乐律的入门书,除了被翻得有些残旧外,并无特别,但徐言娘捧在手中时却显得踌躇并且冲动。
枯瘦冰冷的手抚上俞眉远的脸颊,沉沦地在她脸上摸索着,从她的眉骨一起抚下,俞眉远眼中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倾泻而下。
她饱满的脸颊像蜜桃,带点浅浅的红,一掐便会出水,非常可儿,再加上她生了张笑靥,唇角天然勾起,眼眸里汪着一潭水光,整张脸像春日的桃杏,明丽新鲜,垂挂在枝头压过满山花红,是个任谁见了都会情不自禁垂怜的孩子。
金歌上前将她从徐言娘身畔抱起。俞眉远舍不得,从她怀里探出身子,空着的手朝前抓去:“我要娘!娘!”
当真可爱。
圆桌上摆着鱼嘴陶壶与莲花杯。
世事无常,她无从解释。循环路转,她一朝回归六岁稚龄,孰真孰梦,便是她也分不清楚,又能向母亲说清甚么?
“女人,乖,夫人累了要歇息,金歌抱你回屋。”金歌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眼也跟着红去,行动都没游移,很快抱走了俞眉远。
那是幅舆图。
“出甚么事了?夫人!”周氏听到动静,排闼而入,“大夫来了,快让大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