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到了前期,*并不痛苦,只会让人生无可恋。俞眉远便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最后她只感觉冷,比及寒毒入心,她便垂垂没了嗅觉与味觉,闻不到花香,尝不出酸甜,日子像一潭全无等候的死水,心都跟着麻痹。厥后,触觉也渐渐消逝,她感受不到疼痛。都说十指连心,可长针入指,她也毫无知觉,痛苦被剥离,生命如同解冻的湖面。
当真可爱。
“女人,乖,夫人累了要歇息,金歌抱你回屋。”金歌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眼也跟着红去,行动都没游移,很快抱走了俞眉远。
枯瘦冰冷的手抚上俞眉远的脸颊,沉沦地在她脸上摸索着,从她的眉骨一起抚下,俞眉远眼中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倾泻而下。
俞眉远正胡乱想着,那厢徐言娘已经将床头铜雀灯座上的羊皮灯罩取下,屋里的光芒摇摆着,她颤巍巍地捧着灯座,另一手托着俞眉远的小手,指引着俞眉远将玉石放在了烛火以后。
金歌上前将她从徐言娘身畔抱起。俞眉远舍不得,从她怀里探出身子,空着的手朝前抓去:“我要娘!娘!”
“阿远,你……你如何晓得这些?”徐言娘非常震惊,她抓起俞眉远细嫩的手腕问道。
只一面,便是永诀。
“甚么循环?阿远,你是如何晓得慈悲骨的?”徐言娘疾语。
徐言娘盯着那书好久,仿佛下了决计般将书一攥,眼眸望向床前桌面。
“娘,女儿不知该如何解释,你就当我磕破了头,何如桥上走一回,阎王没有收我,倒让我看到了今后的事。二十二年后,我和娘亲你一样,因这无药可救的毒而亡。我现在只想晓得,这毒从何而来?”俞眉远反手握紧母亲的手掌。
徐言娘并没给她多看的时候,很快就放下灯座。
匆促的脚步声响起,几道人影迈入房中。徐言娘余力用尽,双眼一闭,人直挺挺躺到床上,衣衿上斑斑点点满是呕出的血,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