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来罚罚你这个不敬女人的丫头。”俞眉远把脸一沉。
查探月鬼一事,他一向都瞒着俞眉远,没让她发明一丝陈迹,怕的就是她以身犯险。
一回府,她还歇不到半个时候,便命俞眉初将家里的管事婆子全数叫到庆安堂。她又找了几个本身的亲信老妈妈暗中叮嘱以后,让她们领着这些人在入夜以后到各个屋里去。
才将桌上的碗盘清算了端到门口,让屋外的小丫头端下去,霍铮一转头,就见俞眉远又靠到贵妃榻上发怔。
“你说的是俞家那小女人?不至于吧,她母亲是女儿,这东西没事理传女不传男?再说她嫁的又是俞宗翰,那但是官盗的里手,如果舆图在她手上,怕早被吞得一干二净了,何故到现在还一点声音都没有?”
当世子妃固然风头极盛,可那燕王世子的风评并不好,才进京几天就传出他脾气残暴又好女色的事来,且若嫁进王府,便要离京去汉宁,离兆京十万八千里远,是以京中没有哪户人家情愿把亲闺女嫁给燕王世子。
长夜将去。
“嗯。”俞眉远淡回道,目光只落在蜿蜒的巷子上。
天气未全黑,园子里满是雨后草木的气味,两人随便找了条人少的巷子渐渐走着。
“大丫头是庶出,做不了世子妃;三丫头你们别想了,嘉蕙不会同意的;只要四丫头……”杜老太太却沉吟着回道。
左尚棠闻言便将眉一挑。
夜深,月沉。
西园,俞府二老爷俞宗耀的房外丫头婆子站了一排,都低头敛目着,不敢吱声,只悄悄听屋里传出的尖厉喝骂声。
“前些日子我赴宴遇见朱太太,她提及燕王世子的婚事来。传闻这趟燕王进京,一则为了求药,二则也为了世子的婚事。我想着世子爷同我们家的三个女人年事相称,若能凑成这姻缘……”
“月鬼的事我查得差未几了,过两天能够脱手。”霍铮坐在他身边,瞻仰天涯明月。
傍晚下了场雨,夜里便风凉起来。俞眉远用过晚餐就把屋里的丫头全都遣了出去,只将青娆与昙欢留在跟前奉侍。青娆去了里间替她清算贴身衣物,明堂里就只剩下俞眉远与霍铮两人。
“放过你。”她跳下榻,趿上木屐,“走,陪我出去透透气。”
“如何?你也听到这事了?”俞眉远一挑眉。这事闹得这么大?连一贯不睬这类事的昙欢都没忍住要来问她?
……
“老爷……”钱宝儿委曲地哭了声。
俞眉远已独自掀帘出了屋,才走没两步,就被人从背面披了件薄披风到肩上。
“不可,徐苏琰在西疆放逐太久,戒心很重,不会等闲信人。我们冒然呈现只会起恶感化,若让他晓得我们有天家背景就更费事了。这些年因为战事连连的干系导致国库空虚,我父皇也在找这张舆图,徐苏琰不会信赖我们的。”霍铮缓缓答着,“再者论,萧家的先人,也不止徐苏琰一个。”
“分开”二字,听来莫名惊心。
俞宗耀得了表示忙又哼起,装模作样道:“闭嘴,你这蠢妇不要挑拔我与大哥干系,大哥这么做自有他的事理。”
霍铮不善地瞪他一眼,他笑着闭了嘴。
这话算是喂了二房一颗放心丸,叫其他三民气里一松。
……
……
翌日,蕙夫人陪着俞宗翰亲身去西园接杜老太太回府。
“嗯。传闻你被她推了。”霍铮闻言内心顿松。既然确有其事,应当不是有人用心引他分开。
若这婚事成了,俞宗翰就更没来由反对俞宗耀为官这事了,也顺理成章都投向了燕王。
事到现在,他更加不能让她掺杂出去。
“他别给我捅篓子就算是我的福分了。”杜老太太回了神,轻叹口气,垂怜地拍拍俞宗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