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冬顿时泄了气,此时只要一个字能表达他的绝望之情:“……哦。”
“五娘那边的人,你想盯着就盯着吧。”
听得霍明显说完后,聂冬这才感觉嘴里有些发干,手里不知甚么时候多了一盏茶,闷了一口,便去了半盏子。
待屋里只剩下聂冬与霍明显二人时,聂冬不由地有些严峻:“甚么事?”
“回府后薛太医就来了,药都换好了,薛太医说伤口正在愈合,已没有甚么大碍。公主府里只用了些点心。”
“捧得越高,就会摔的越碎。”霍明显道,“我虽不太懂一些事情,但侯爷您此次带着五娘来都城应当是为了那宫里后位。您的女儿,是列侯之女,另有一名身为太后的亲姑母在宫里,即使无缘后位,进宫后的位分必定不会低。既然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究竟了,实在是不易高调啊。本日已去过公主的花宴,两今后又要去陈氏之女的小宴,前去的除了五娘,都是皇上的堂姐妹们,他们与皇上一样,都姓陈,一旦她们对五娘有甚么评价之言,必定会传到皇上耳朵里的。”
吴嬷嬷手里抓着一把刚炒好的瓜子,嘴里吐出瓜子皮,中间一小丫环从速将茶水递上。吴嬷嬷瞧了她一眼,笑道:“倒是个有眼色的。”
霍明显坐在配房里,身边摆着满满一桌的茶水和各色点心,除此以外乃至另有几本关于贩子游侠的话本子,还都是她喜好的。
“侯爷从宫里返来,仿佛累了?”霍明显问道。
“啊……不累啊。”本来筹办靠着的聂冬立即坐着了身子,“本侯精力好着呢!”
博陵侯一家人来到周阳侯府不太短短数日,但连周阳侯府的人也都晓得了博陵侯非常宠嬖阿谁性子冷冰冰的闺女。
“奴婢方才瞧见五娘身边的丫环往院子里的石门凑呢。”吴嬷嬷道,“仿佛也是在等侯爷返来。”
连续串的题目脱口而出。
走进配房,见霍明显公然靠在引枕上看着特地依着她的爱好淘回的话本子,吴嬷嬷带着含笑轻声走了去。霍明显的目光微微从话本上移开。吴嬷嬷轻声道:“秦苍来讲,老侯爷在回府的路上了,您再等等就好。”
茶水间里,一穿戴艾绿袄裙的嬷嬷低声道:“多谢吴嬷嬷提点。要不然我们还真不晓得这位小主子喜好吃甚么呢。只是不进屋里真的没事吗?小主子身边如何也该留个服侍的吧?”
吴嬷嬷也不在乎,她跟在霍明显身边久了,晓得霍明显就是这么本性子。这并不代表她烦了要你滚出去,而是再说,你有甚么话就说,我听着呢。
那嬷嬷也起了身,扶了一把吴嬷嬷,一个香囊塞到吴嬷嬷手里。
院子里的人一瞧见她走出来,又有很多小丫环从速凑了上来,嬷嬷长嬷嬷短的叫着。吴嬷嬷心中不悦:“去去去,都干活去!一群懒丫头!”
“那里那里。”吴嬷嬷稍稍谦善,“我们服侍主子得,得依着主子的性子来,喜好静的,我们就别出声,喜好热烈的,我们神采的笑就列的大些,学着说些趣儿。”说罢,放下茶杯一鼓掌,“得啦,我也得去小主子身边看看了。”
啪――
现在小主子要来告状,她吴嬷嬷天然不会让五娘身边的人靠近院子半步!可小主子现在这话是甚么意义?吴嬷嬷见霍明显不再理她,晓得霍明显这是不想再说话了,便从速退了出去。
聂北风尘仆仆的走出去,连朝服都没有换。见到霍明显无缺无损的站在他面前,那颗悬着心可算是放下了。
跟着一个得宠的主子是多么费心啊!自她跟在霍明显身边后,她的那从宫里带出来的手腕一样也用不上,她家主子就算一个笑容都没有,但老侯爷就是喜好!在府里宠着也罢了,现在还替小主子请封回了一个县主。小主子外室生的又如何,又这县主的头衔摆在这里,这府里除了老侯爷和世子以外,其别人见着小主子都得屈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