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万指着一栋灰墙黛瓦深朱色门窗的三层小楼说,“阿谁徐氏茶行,就是我岳家的财产。”
他们逛了这条街的银楼、布庄、墨斋,胡依看中的东西胡万掏钱,许兰因看中的东西赵无掏钱。许兰因嫌这里的东西贵,买的很少。
胡万笑道,“我年青见地短薄,竟是第一次看到花熊的绣品,还如此精美。”
胡依也笑起来,说道,“对呀,我们照顾我大嫂的买卖去。”
世人自是情愿。
许兰因又夸了几句绣屏,笑道,“一口价,五百两。不能再低了,这么多银子是我娘交代的。”
胡万对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拱手客气几句,先容了胡依几人后,就笑道,“他们带来一幅好绣品,赵掌柜看看有没有兴趣。”
赵掌柜的眼里闪了一下精光,起家来到绣屏前面细心看着。
赵掌柜笑笑,因为是胡万带来的,他不好太压价,但六百两他必定不会给。笑道,“小娘子很会说话。这架绣屏如果大屏风,六百两银子的确卖得,但它是炕屏。如许吧,我出四百两银子,很公允了。”
许兰因要陪胡依,许兰舟只好留在家陪许兰亭。
胡依已经被他们颤抖得不耐烦了。嘟嘴说道,“许姐姐不会乱喊价,她说五百两,必定值这个价。”
他即便是庶支,也比胡家有钱的多。
胡万又笑道,“宁州府最大的绣坊是兰馨绣坊,我也熟谙绣坊的掌柜,明天陪你们去一趟,恰好带着我妹子和你们看看宁州府的富庶繁华。”
她暗忖,商家也要赢利,那么本身起码应当卖个五百两才划算。
赵掌柜的腿偶而会靠在中间的椅子上,许兰因就靠去了椅子的另一边,听到赵掌柜内心对绣屏的赞誉更高,还特别肯定这就是大名第一幅绣花熊的绣品。在他想来,固然这只是一个炕屏,但因为之前无人绣花熊,绣品又布局好,绣得好,若卖好了不会低于六百两银子。
宁州府比南平县城大了十倍不止,街道宽广,人流涌动,呼喊声此起彼伏。
赵无看向许兰因。
到了街口,几人下车走路。
兰馨绣坊在宁州府最繁华的黄石大街。门路都是青石板铺成,能够同时并行十辆马车,两边小楼鳞次栉比,具是挂着彩绫彩灯,热烈不凡。
她笑道,“听胡大哥说,兰馨绣坊是我们省最大的绣坊。能做到这个范围,赵掌柜不止有一个经商的好脑筋,另有一双慧眼,绣品的好赵掌柜必定看出来了。我喊个知己价,六百两银子。”
许兰因已经传闻过,徐氏产的茶叶是贡茶,也是大名最大的四大茶商之一,徐家是妥妥的皇商。徐家嫡支在福建主管茶园和制茶,家主还担负着户部底下的一个挂名小官,胡万的岳丈是庶支,卖力中部几个省徐氏茶叶的发卖。
几人落坐,小二上了茶,赵无就把手中的小绣屏放在地上,再把内里包裹的素绢取下。
明天早上他已经放飞了麻子,腿上还系了个小竹管,内里的纸上写了几个字,“婶子,麻子几时到家,你几时放飞。”
许兰舟一再叮嘱许兰因,那架绣屏要卖个好代价,低于三百两果断不卖。
若不是因为许兰舟要留下陪许兰亭,他就要留劣等麻子的动静。
固然胡万的未婚妻有个嫁奁铺子是绣坊,但范围有限,卖的都是两百两银子以下的饰品摆件。人家从家里特地拿到省会卖,应当想卖个好代价,并且也能卖个好代价。
胡万的脸有些发热,还是承诺下来,“好。她的绣坊在另一条街,我们下晌去。先在这条街上逛逛。”
许兰舟镇静地点点头,他也极是等候呢。
几人欢欢乐喜出了绣坊,胡依嘟着嘴说道,“我还想买些标致的丝线和素绫绣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