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朝选官有两个路子,一是科举取士,二是考上举人后找到干系被保举为官,苏锦楼临时没提荐举,只道将要在此次殿试中提拔人才委以重担,宦海上的老狐狸闻音知意,都嗅到了千载难逢的升迁机遇。
汗青上除了偶尔呈现脑抽朴重的考生被贬斥或者砍头外, 普通环境下不会出甚么变故,但是在苏锦楼这里恰好出了不测, 出不测的还是苏锦楼的老熟人, 此人恰是曾经让他敬佩万分的学霸贤弟,陶真是也。
至于魏昌延,他是苏锦楼信赖的人,苏锦楼当初任命他为主考官,为的就是让他监督别人,制止别人相互窜通把会试榜单内定了,魏昌延天然不会孤负苏锦楼的信赖,他依着考卷质量,终究选定陶真作为此次会试的头名。
等回到汴京吃饱喝足的京官就写些歌功颂德辞藻富丽的篇章递交上去讨苏锦楼的欢心,奏本里没有一句触及民情民意,苏锦楼发了好大一顿火,把这些官员叫到面前痛骂了一顿,免除了此中情节严峻的几个,还把这些官员的平生登记造册,弄了一个《赃官录》,并把《赃官录》连同《大晋律法》一同发放到处所,要求处所官吏带领百姓一同窗习内里的内容。
苏锦楼釜底抽薪的这一招打得世家措手不及,世家明着名声受损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一则是慑于军队的威势,二则赃官录内里记录的本就是真相。
上官金鸿和魏昌延作为此次会试的主考官, 在得知会试头名还未达到之时, 立马派人前去陶真所留的地点寻觅, 若陶真名次靠后他们或许会直接将他的测验资格打消,但陶真是他们两人亲身定下的会元,大晋第一次殿试会元缺考,这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有一次他调派部分京官去处所上体味民情,那些养尊处优懒惰惯了的官员到了处所上仍然恶习难改,还是是一副官老爷的作派,底下的官员晓得这是从汴京出来的大人,均不敢获咎,每天阿谀凑趣着,找来美人美酒接待,日日笙箫,更加滋长了这些人的气势。
京官被整治过后,处所官员也跑不了,每本处所县官来朝之时,苏锦楼总会扣问处所上的环境,一开端大师都杜口不谈,恐怕说错被降罪,未曾想苏锦楼最讨厌装聋作哑欺上瞒下之人,建议火来虎目一瞪,加上身居高位的威势,吓得官员心惊胆颤,从速把处所上的真相说了出来,苏锦楼听了后会派人去处所调查,如果究竟与官员所说有出入,两罪并罚,罪加一等。
大晋臣子不好当啊,自苏锦楼即位以来,大刀阔斧清算吏治,把朝中臣子折腾的苦不堪言。
这些日子圣上更加严肃,每次大朝会上只要圣上的决定底下臣子就算反对也没法禁止,如果敢阳奉阴违那更惨,轻则罢官重则抄家,干脆圣上一意孤行的次数很少,普通而言大部分的事情他都会与底下臣子友爱筹议。
上官金鸿在压下此事和禀明圣上之间扭捏不定了一会儿,“此事,还得圣上决计。”
魏昌延早就推测上官金鸿会有如此决定,现在天下已定,朝廷外务初现腐败,圣上龙威越加摄人,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欺上瞒下?
“锦衣卫批示使吴庸拜见圣上。”
他只是对一个陌生人笑了一下罢了,未曾想却差点蒙受抄家灭门之祸。
贤弟?底下臣子心中一惊,完了!也不知是谁惹了圣上的旧识,可千万别是自家不利孩子啊。
只要家里的长辈争气,就能入了圣上的眼,平步青云不是梦,他们就不信了,与那些布衣出身的豪门士子比拟,自家从小培养的孩子还能输了?
这一次是大晋建国以来第一次殿试,出事的人还是圣上的“贤弟”,世人皆知这事难了了,不出他们所料,苏锦楼气怒交集,一方面担忧陶真的安危,一方面又气恼某些人胆小包天连大晋会元都敢谗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