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长华宫角门前,两旁看管的侍卫本欲上前禁止,晋阳郡主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倒是让他们愣住了――这位闯出去的女人穿着华贵,身后又跟着侍从,必定是位主子,眼神这般凶恶,怕是来头不小,他们也不敢莽撞地拦下。
这火凤凰普通的女子几步走到她面前,嘲笑道:“只怕当年你敲锣打鼓,天下同庆封为东宫太子妃的时候,没想到会有明天这了局吧!”
“郡主!郡主使不得!”
江晚晴心平气和:“就算对我下了禁足令,他一没短了我的吃穿,二没给我使绊子添堵,谈不上痛苦。”
这清凌凌动听的三个字,如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江尚书扶着桌子,更加惶恐――听他这意义,小天子禅位、摄政王称帝的传言竟是真的,并且王爷还要让晚晴当妾……可晚晴身为先帝皇后,如果当真从了王爷,纵使尚书府和江氏一族繁华繁华还是,他又有何颜面再见同僚、见族中长辈亲人?
秦衍之放下茶盏,叹了口气:“北边的风沙大,下官随王爷驻守在外,偶然回到营帐中,一个不慎……”他看了眼手边的青瓷茶杯,笑笑:“……茶杯里就落满了尘屑砂砾,难以下咽。”
晋阳郡主嗤道:“你还装!当年摄政王冲撞了圣祖天子,被关入大牢,你觉得他完整失势了,再无翻身余地,就回身投入先帝怀中,你天然是悔怨这个。”
晋阳郡主冷着脸,甩开她的手,仍然直视着江晚晴:“好,我就听听你如何抵赖。”
这句话好像一声闷雷击下,江尚书脑筋里嗡的响了下,几近站立不稳,骇然看向不远处年青的男人,佯装平静:“秦大人,这话可不能随口胡说。”
晋阳郡主猜疑道:“那你畴前待王爷的各种,莫非就是假的?”
江晚晴微微变色,冷然道:“郡主,我此生独一心悦之人,现在躺在永安殿的金棺中,我是先帝的正宫皇后,望你自重。”
秦衍之又是一笑,更加驯良:“江大人不必担忧,下官提起前尘旧事并无歹意,有些事情畴昔就畴昔了,有些事情……或许能翻开新的篇章也未可知。”
江晚晴眼皮也不抬:“不送。”
跟入殿中的碧清拉了拉晋阳郡主的衣角,紧拧着眉唤了声:“郡主……”
江尚书晦涩地吞了口唾沫,道:“摄政王多年来镇守北境,威震四方,劳苦功高,大夏能得王爷这等将才,是为国之大幸呐!”
瞥见不速之客,她挑了下细眉:“郡主?”
江晚晴便不说话了。
宝儿听完,已经气白了脸,喝道:“大胆!谁准你欺侮我们娘娘的?”
容定也在瞧着这位看似文静和顺的主子。
帝王真正的老丈人……可不就是皇后的父亲?!
江晚晴抬眸,目光如夏季雪色,映在她的身上,不带温度:“我也唤我兄长们大哥二哥,莫非我对他们也有情义不成?”
那生的空谷幽兰普通温馨的少女, 只在凌昭面前会闪现几分小女儿神态, 在同龄人和别人面前,则是永久与世无争、容忍漂亮的模样, 眉梢眼角染着淡淡的冷僻意态,好似不屑于争斗,反倒烘托得别人全成了刻薄刻薄的恶人, 好活力人。
晋阳郡主觉得凌昭总会复苏了,晓得她才是真正在乎他的人, 不成想,他还是念着那负心的坏女人。
现在先帝过世, 幽居长华宫的那人还年青, 凌昭又总在宫里走动, 多的是见面话旧的机遇。
但是,就是如许的江晚晴,却在晋阳郡主面前,口口声声说此生只爱他一人。
江晚晴道:“你固然说。”
晋阳郡主总感觉受了挑衅,怒道:“我这就去了!”
上天开眼, 江晚晴没能嫁给凌昭, 而是成了东宫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