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一边谨慎地察看着苏伟的神采,一边弯起嘴角道,“小人还没先容,这是小人琴行的琴师尹胜容,不但擅奏古琴,还写的一手好字。平时都在琴行管事,此次是第一次随小人进京。财东如果对琴曲有兴趣,赶明儿小人做东,让胜容好好给您谈几曲。”
仲春十四,隆福寺街口
“大人请留步,”余嘉走到傅鼐跟前,从袖中取出几张银票递了上去,“小人来的仓促,未及布上厚礼,还望大人包涵。”
“苏公公,苏公公,”张起麟仓促而入,看着床上的苏伟气急废弛隧道,“你如何还躺着啊?福晋派人过来了,指名让你畴昔。”
苏伟翘着眉梢瞥了四阿哥一眼,“我才没存眷你喜好吃甚么样的点心呢,我说的是我平时喜好吃甚么样的点心。归正,你跟我差不了多少,我给你拿甚么你都能吃……”
四阿哥横了苏伟一眼,靠在软垫上,“爷又不是没应过,当初爷也想就算做不成伉俪,好歹能做家人,但是成果呢?”
四阿哥低头啃了苏伟下巴一口,扬起嘴角道,“三十好几就老胳膊老腿了?你就算五十好几、六十好几,爷还是乐意折腾你!”
“啊?”苏伟一个翻身坐起来,“有没有说是甚么事儿啊?”
“是,主子辞职,”苏伟端了本身的赏银,退出小院。
“是吗?”四阿哥眯起了眼睛,“没想跟人家西山弄月,倒是乐意在小院里操琴酬知音是吧?”
傅鼐闻言翘起嘴角,刀锋一样锋利的目光扫过吴雪松,“既是如此,我也能归去复命了,还望两位掌柜不要让王爷绝望为好。”
苏伟捧着盒子呆了半晌,才渐渐翻开盒盖,一股金光在暗淡中泛动开来,苏伟粗粗一算,足有百两之多,“这余老板还真是风雅啊,一脱手就是一百两黄金,可见贩盐的买卖有真是暴利的行当啊。”
“苏财东是风雅之人,”尹胜容抿着嘴角道,“晚生虽技艺不精,但也不能任掌柜的随便安排那曲意巴结的场子。若财东当真好琴擅乐,不如与晚生趁夜登西山之野,在月色柳梢下弹琴交心,如何?”
东小院
季鸿德迎了几人上楼,还是前次的包厢,“还请几位掌柜等候半晌,我们财东有事担搁了,一会儿就到。”
“不消你提示,我本来也哪都不想去!”苏伟把毛巾扔回盆子里,大字型往床上一躺,“去把早餐端来,再端一盘臭豆腐乳,我就在床上吃了。谁让他折腾我来着,今早晨熏死他!”
“那吴掌柜呢?”傅鼐看向吴雪松。
小英子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一百两,不讲价!”
康熙四十九年
恰好余嘉不知内幕,只当车上的人没有言语,是在等着台阶下,便赶紧接话道,“对对对,都是小人粗鄙,这贩子间整天吃吃喝喝的,可不染了一身的铜臭气,再好的琴音都听不入迷韵来了。财东别看胜容对您客客气气的,在徽州时那些官老爷请他去教琴,都得看他的神采。我们商号里的琴师都分外金贵,跟那酒楼饭店里卖唱的可不一样。明天,也是苏财东气质不凡,让他见着了投机的。如许,您明天如果得空,小人这就去京郊安排。”
苏伟冷静地转头瞪了门口的小英子一眼,转过身道,“人家慕辞是书香家世出身,为了还家里的债务才被迫卖身的。现在聪明无能的账房不好找,再说不是你奉告我慕辞出身明净,是个可用之才的吗?”
“主子谢王妃犒赏,”苏伟打了千儿后,接过托盘。
傍晚,东小院
“多谢王爷,多谢大人,”余嘉双眼一亮,连连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