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扬了扬眉,苏伟捏动手指算了半天,“康熙爷八岁即位,现在已经四十五个年初了,现在再去争储位另有甚么意义?当上太子,就成了众矢之的,被人射成筛子,还不是皇上一句话就被换下来了。爷跟直郡王阿谁时候分歧了,皇大将至暮年,此时爷要争得是皇位,不是太子位!就像一场博弈,上了桌,不是谁坐庄谁就能赢,端的是谁能把牌打到最后。”
“别害臊了,爷昨晚都细细地看过了,”四阿哥弯了嘴角,一手拄着脑袋,侧躺在苏伟身边,“爷已经给你伤了药,就是有点儿肿,躺一天养养就好了。”
“不会,”康熙爷打断梁九功的话,将茶碗放到桌上,“胤禛自小要强,当初在孝懿跟德妃中间都未曾说过一个苦字,现在就算不想答允这件事,也不会于本身难堪。更何况,老四从不是个甘于平淡之人。”
福晋闻言叹了口气,“不就是陪着贝勒爷在东花圃走了走吗?她进府时候也不短了,眼看着钮祜禄氏都怀了孩子,她焦急些也是应当的。再说就那么一个早晨,这几年她服侍贝勒爷的次数连宋氏都比不过,要说轮也该轮到她了。”
“你倒聪明,”四阿哥苦涩一笑,“不过,皇阿玛也借着此次的机遇,看清了老八背后的权势。群臣保奏后没两天,皇阿玛就解了二哥的禁足,将畴前的罪行都归咎于鬼怪咒魇。”
两位侍女同时一愣,一个设法从脑中快速闪过。
福晋摇了点头,渐渐走到铜镜前坐下,“就是累得慌,睡了这么久仿佛也不解乏儿。”
苏伟扁了扁嘴,“你都到淮舫居了,就让人出去找我呗,有甚么好迟误的。”
“主子,昨晚是没睡好吗?”诗瑶打了水来给福晋洗漱。
“主子,奴婢去叫丁大夫来给您看看,”诗环欣喜不已地跑了出去。
苏伟在一夜浪翻锦被后落空了认识,再度复苏时,已经日上三竿。迷蒙地展开眼睛,床头靠坐着一小我,乌黑的里衣,肩披丝绸的便袍,手里一卷古册,目不转睛,神态平淡,乍一看上去,当真腹有诗书气自华,公子如玉世无双。
“是啊,”想起这几天的事儿,四阿哥的神采有些暗淡,“爷昨儿个一大早就进京了,库魁奉告我,你们在淮舫居摆席,爷去看了看,不敢迟误你的事儿,就先行到庄子上等你了,就是没想到最后等回只醉猫。”
“上药?哪来的药?”苏伟圆睁了一双大眼睛,有些不好的预感。
“主子,你这是如何了?”诗瑶、诗环一时手忙脚乱,“是吃坏东西,还是——”
“亲身抚养?”苏伟有些怔然,“不就是让你到乾清宫问问功课嘛,那里算得上亲身抚养啊?”
畅春园,清溪书屋
“爷的意义是,”苏伟干干地抿了抿唇,“皇上成心把爷推到台前来,吸引朝臣的重视,搅合太子跟八阿哥的争斗?”
诗环正端着托盘进了内厅,到卧房门口施礼道,“主子,厨房新制了玉蹄阿胶粥,养颜补肾的,您尝一碗吧。”
“你这是如何啦?”苏伟发觉到四阿哥的窜改,微微蹙起眉头,“是不是朝上又出甚么乱子了?我传闻了八贝勒得群臣保奏的动静了,皇上应当不会让步的吧,他要成心八贝勒为储,就不会有张明德的事儿了。”
康熙爷缓了口气,向椅背上靠了靠,“朕与你都清楚,胤禛是最合适的人选。现在,朕已下定决计,晋卿另有何顾虑?”
“爷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四阿哥轻叹了口气,“只不过,皇阿玛没有给我作壁上观的机遇。开释二哥的同时,皇阿玛论及各位皇子,言大哥、三哥都是养于内大臣家中,只要我是由圣上亲身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