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又握着佛主,默念了半晌,才在诗瑶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迩来,四阿哥常在我们这儿走动。福晋也得好好保养身子,奴婢看您这几日的精力又不太好了。”
“你也不能总躺着,”诗玥坐在榻边,给钮祜禄氏按摩小腿,“身子越来越重,比及出产时使不着力量该遭罪了。”
“可,小弟传闻,”胡期恒略一犹疑道,“纳兰家与佟佳氏、钮祜禄氏都在支撑八贝勒,这八阿哥虽是后起之秀,在朝中的名声却非常贤能,大有盖过四阿哥的阵容。”
“启事在兵部尚书马尔汉的一封信,”年羹尧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眼有深色,“皇上年中北巡时,于黄陂一带遇刺,刺客是蒙前人。马尔汉担忧准噶尔有所异动,又想到近些年来,策妄阿拉布坦一向对西藏很有野心,是以让我们多加防备。”
十仲春中旬,佟府
年关近前,康熙爷奉太后迁至畅春园,而后不久,微恙,招了太医入园服侍。
马齐略一思忖道,“群臣多成心推拒八贝勒。”
福晋院里
年羹尧看了胡期恒一眼,放轻音量道,“马尔汉在信中说,得四贝勒提示,才由圣上遇刺一事遐想到边关险情,万望各位守将,不要掉以轻心。”
“你啊,少动这些谨慎思吧,”诗玥手上顿了顿,缓口气道,“四阿哥的心机向来不在后院,时候长了,大师也都风俗了。这几个月,好歹在福晋、西配院住上几天,也算不错了。”
年关将近,朝堂上的诡秘氛围更加稠密,官方倒是一片喜气洋洋。
“兄长心有沟壑,小弟忸捏,”胡期恒拱了拱手,“不过,这齐世武不是太子的人吗?现在太子被拘禁,他可有甚么筹算?”
“甚么话?”胡期恒微微蹙眉。
“万岁爷也需考虑群臣的建议,”佟国维沉下嗓音道,“现在没了大阿哥挡路,其他皇子在资质、身份尊卑上分不出多大的高低。八阿哥生母已晋位良妃,其本人在朝堂也是贤名远播,加上群臣的支撑,万岁爷只要废掉太子,务必须一人顶替以稳定鼎祚。届时,八阿哥就是最好的人选。”
康熙四十四年
本来便与鄂伦岱等人暗通款曲的朝臣此时皆知机会已到,待梁九功、李玉再出来传讯时,便服从鄂伦岱、阿灵阿等人的表示,各自书“八阿哥”三字于纸条内,交给了大寺人梁九功。
朝中诸臣与各位皇子纷繁至畅春园存候,与此同时,原直隶巡抚兼吏部尚书李光地,被圣上擢升为文渊阁大学士,掉回都城。
四爷府
“好了,”诗玥给钮祜禄氏盖了张毯子,“都要当额娘的人了,心底放宽些。你再歇一会儿,吃点儿东西,我们下地逛逛。”
福晋叹了口气,转头向窗外看了看雪景,“四阿哥本就不肯来后院,比来几次都住在我这儿,不免忽视了西配院。钮祜禄氏现在还怀着孩子,眼下的风景里,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十仲春二十六,畅春园
“啊?”胡期恒皱起了眉头,“那兄长该当如何?齐世武任川陕总督一职,又掌西南兵权,叶九思虽是四川巡抚,却也不得不向他低头。兄长这儿……”
钮祜禄氏努了努嘴,吃力地侧个身道,“姐姐,你得宠那么久,如何一向没有孩子呢?是不是饮食不当,还是身子有甚么题目,有没有叫丁大夫看过?”
皇上让众位大臣推举一名皇子理政,形如保举太子,此一动静未到一个时候便传出了畅春园。鄂伦岱、阿灵阿等人在赶往畅春园的路上就有所闻讯,内心暗自光荣,幸亏他们早有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