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这两个月罢了，”四阿哥看了胤衸一眼，“等皇阿玛返来，你也要迁到阿哥所去了。这两个月住在四哥这儿，可不是让你玩的。皇阿玛叮咛我，好生教诲你，再像畴前那般恶劣，四哥这儿但是不包涵面的。”
“九门？托合齐的阳奉阴违终究超出皇阿玛的忍耐范围了吗？”四阿哥在心中悄悄思考，“那，二哥他……”
茉雅奇轻弯了嘴角，刚想开口，却不想被人抢先了一步。
刚进了西配院的垂花拱门，在伊尔哈院里的服侍的侍女兰青劈面走了上来。
“四哥，我今后真的都跟你住在这儿吗？”进了府门，十八阿哥还兀自镇静不已。他甚少出宫，到了畅春园都像出了笼子的鸟雀。现在能住在宫外，内心早想长了草似的，恨不得点了火石，一把火烧个痛快。
翌日，
“小十八这回是真被吓到了，”康熙爷背动手，徐行走在湖边的石子路上，“朕不筹算带他和胤禑北上了，让他们回京好好疗养。胤衸的年纪固然还小，但像现在这般怯懦恶劣老是不可。朕看他仿佛颇依靠你，你得空便帮着皇阿玛管束管束。等朕北巡返来，也该叫他迁去阿哥所了。”
“混账！”太子一手扫落了炕桌上的茶碗，面上刹时毫无赤色，“这一伙民气中另有本殿这个主子吗？本殿的多次劝说警告，他们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胤衸眨了眨眼睛，明显不记得了，年节里进宫给贵妃存候的宗女实在太多了。
胤禑闻言，身子微微一僵，扶着受伤的手臂，迟缓低下头道，“多谢四哥体贴，胤禑只是小伤，只要胤衸没事儿，弟弟也就放心了。”
“殿下，”得麟抿紧了嘴唇，跪到榻前，很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主子给皇上存候，”一个声音唤回四阿哥的神智，“主子见过雍亲王。”
“四哥……”一个小小的人影绕过树干，在草丛里沾了浑身的露水碎叶，颇带些宽裕地走到四阿哥跟前。
苏伟一时气闷，狠狠地瞪了四阿哥一眼，紧走了几步先跑回承露轩了。不是他不想说，实在是说不出口，总不能奉告人家，他平白地因为十八阿哥一句再不游水了，竟想到归天多年的六阿哥身上了吧。
四阿哥送皇上回九经三事殿，路上康熙爷很有些苦衷重重。
离得讨原书屋远了，不见了十七阿哥的影子，苏伟有些迷惑地凑到四阿哥身边道，“我见你刚才看十七阿哥的眼神有些奇特，倒比看十五阿哥时还冷冽些。十七阿哥看起来是个良善的性子啊，有甚么处所不对劲吗？”
四阿哥刚想出口再训戒两句，胤衸已经一溜烟地跑到前头去了。
胤衸大半夜的建议了高热，住得比来的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也都赶了过来。
出得屋门，从刚才开端就有些背脊发凉的苏至公公，正想凑到四阿哥身后沾点儿热乎气儿，却听得屋后柳林里一阵悉悉索索。
“哟，奴婢还当宝笙姐姐甚么时候这般凶暴了，本来只是个粗实的丫环啊，”兰青嘴角一弯，语气尽是讽刺。
四阿哥身上一紧，低头拱手道，“儿臣遵旨，请皇阿玛放心。”
康熙爷闻言，渐渐地咄出口气，眉间微微隆起，“现在，官方民气浮动，朕不能因为几个刺客临时变动路程，引百姓猜想。朕北巡这两个月，你跟老三几个多重视着都城的异动，特别是九门的安然。朕不怕那些乌合之众聚众造反，朕担忧的是朝廷内蝇营蚁附，勾搭外人来诡计反叛。”
幸亏茉雅奇并未过分诧异，只含笑着上前盈盈一拜道，“茉雅奇见过十八叔，客岁年关时，我们在承乾宫也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