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仪犹疑地接过药瓶,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后,渐渐点头道,“这仿佛确切是妾身之前用的药粉……”
“谁晓得会被故意人操纵,”福晋接过话头,也俯下身子道,“贝勒爷,这件事一看就是有人用心策划的,为的就是让贝勒爷思疑我,张氏不过是她的一个棋子,请贝勒爷明察。”
张氏身子一抖,看了看福晋,又看了看嘉仪,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张氏,”八阿哥并未理睬剑拔弩张的两人,直接看向张氏道,“爷再给你最后一次机遇,药粉到底是从那里来的?”
八福晋冷冷一哼,看向嘉仪的眼神带着鄙夷,“不过得了贝勒爷几句话,就真拿本身当半个主子了。张氏罪大恶极,就算是怀了孩子也不能姑息。贝勒爷身强力壮,今后还怕缺这一个子嗣吗?”
“福晋,妾身做错了甚么?”嘉仪一副惊魂不决的模样,嗓音都带着颤抖。
反倒是嘉仪一声轻笑,跌坐在地上道,“另有甚么好说的?张氏、毛氏都是福晋接进府的,这偌大的贝勒府中,只要我是孤身一人。福晋想找人顶罪,尽管命令就是,归正妾身的命早已没有代价了……”
“贝勒爷明鉴,”嘉仪一头叩在地上,打断八福晋的解释,惨白着神采道,“这药粉是妾身卖光了嫁奁才得来的,一共也只要这些。妾身痴顽,不得贝勒爷喜好,平常孤单,便起了用这闺中秘术再得贝勒爷看重的荒诞心机……厥后,被福晋发明,福晋就带人搜走了这些药粉。对了,当时,刘大夫也在,福晋还让他当场查验过。”
“爷,我――”八福晋有一刹时的慌乱。
八阿哥微微一愣,看向张氏的眼神带了些许切磋。
绣香双眼一亮,渐渐放开了手中的珊瑚珠串。
“够了!”八福晋脸孔乌青,指着嘉仪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人证物证俱在,你觉得凭你几滴眼泪就能把罪名栽到本福晋身上吗?谁晓得你当初买了多少药粉,谁能说准有没有几瓶漏网之鱼?另有,张氏!”八福晋转头瞪向张氏,“你给我交代清楚了,你用的药粉到底是那里来的?是不是乌拉那拉氏给你的?”
正堂屋外,绣香紧紧攥动手腕上的珊瑚珠串,一滴滴盗汗顺着额角滑落。
“小主,”绣香扶着嘉仪下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福晋不消担忧,”八阿哥抿了抿唇,眼眸微暗,“刘白发明得早,并没有甚么大碍,只要略加保养就是了。”
绣香微微一怔,抿了抿枯燥的嘴唇道,“那张氏招出是谁教唆了吗?”
绣香身子一颤,猛地转头,将身后的小寺人吓了一跳。
嘉仪行动一顿,膝弯就被金环狠狠地踹了一脚,重重地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