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一时征愣,这可大可小的一个失误像一柄冻在寒冰中的匕首,带着冷冷的讽刺与不屑,狠狠地刺在她的心上。
“额娘,”乌喇那拉氏嘉仪高耸地打断了乌雅氏的话,随即低下了头。
四阿哥坐在榻上,遴选着门房奉上的拜帖看。因着弘盼的出世,想借机攀上四爷府门墙的人很多,四阿哥初始还大加庆贺,后几天就逐步收敛了。
“不消跟我这么客气,”年氏轻拍了拍耿氏,“虽说你有孕,贝勒爷也欢畅。但到底大阿哥方才出世,福晋又怀了嫡子,你这儿多少有些忽视。我们都在西配院住着,又离得这么近,我照顾你都是应当的。”
“额娘不要想得太多,”茉雅奇与宋氏坐到榻上,“这两年,阿玛对额娘的看顾也不算少。只是当下,环境特别了些。李额娘有侧福晋的位分,不是也得跟您分一个院子吗?”
“我——”嘉仪看了看福晋,又看了看乌雅氏,低下头道,“是侄女儿矫情了,就是感觉不该该称呼弘盼阿哥为大阿哥,毕竟姑母的弘晖才是……”
李氏院里
伊尔哈下了榻子,站到李氏跟前,“女儿晓得,此次因为钮祜禄格格出产,耿格格有孕,宋额娘搬到了额娘的院子住。固然挤了些,可女儿还是想求额娘,不要跟宋额娘反目,不然女儿不晓得该如何跟长姐相处了。这几年长姐一向非常照顾我,特别在弘晖走后,我……”
“多谢额娘,”伊尔哈扬起了笑容,略略地福了福身,便扑到了李氏的怀里。
“甚么事儿?说吧,”李氏扬了扬眉。
耿氏抿着唇抚了抚小腹,“大阿哥敬爱的紧,福晋身子又不好,妾身也不肯贝勒爷再为我用心。有侧福晋照顾着,妾身怀着这个孩子就能更放心些了。”
一旁,听了乌喇那拉氏嘉仪的话,茉雅奇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母亲真好,我和姐姐也正惦记取呢,”伊尔哈接话道,“不过,母亲也怀了孩子,要把稳些别累着。”
“主子,”傅鼐蹙了蹙眉,抬高声音道,“既然佟佳氏已遭此大难,与八贝勒也生了嫌隙,不如我们——”
李氏细细地看了,转头冲喜儿道,“去挂起来吧,别瞎了我们大蜜斯的一番心血。”
诗玥非常无法地摇了点头,“我本来就住在配房里,处所也宽广,就不转动了。你安生地带着弘盼住在正屋,弘盼是我们贝勒府的大阿哥,一星一点都怠慢不得。”
傅鼐与张保由外而入,向四阿哥见了礼。
“又说率性的话,”诗玥笑了笑,把好不轻易睡着的弘盼递给了奶娘,“西配院那边都清算好了,等你坐完了小月,直接搬归去就是了。”
傍晚,福晋院里
“我没事儿,”诗玥弯了弯嘴角,“我们这大阿哥啊,皮得紧,就喜好人抱着他四周闲逛。”
“恩,”伊尔哈低低地应了一声,抬手让屋内服侍的主子都退了出去,“女儿有点儿事想求额娘。”
“苏公公的脾气……”张保抿了抿唇,“实在苏公公就在小院里住着,主子如果想了,随时都能看着。并且,苏公公现在的买卖也才刚起步……”
“起来吧,”福晋笑了笑,给两位小格格举荐了乌雅氏与乌喇那拉氏嘉仪。
张保抿了抿唇角,没答话,沉吟了半晌开口道,“苏公公也是挂记取府里的,此次主子去,苏公公还特地叮嘱了一件事儿。也是主子们忽视了,要不是苏公公提示,就怕变成大错了。”
“额娘,”伊尔哈不依地摇了摇李氏的手臂,“人家辛辛苦苦画的,你也不嘉奖嘉奖。”
丁芪为耿氏把完了脉,向年氏俯了俯身道,“侧福晋存候心,耿格格脉象安稳,胎气也安定。前几日体虚气若只是因为月份尚浅,喝了安胎药,已经没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