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刘保卿拍了拍胸口，“你得空时别忘了去看看焦进朝和贾师父，焦进朝现在有了八品的补子，在慎刑司也是有头有脸的管事了。贾徒弟还在精华殿，听了宫里的流言，倒没像我们一样慌乱，只说你是个有福分的，必然能化险为夷，现在倒还真照着他白叟家的话来了。”
“你这是干甚么？”刘保卿蹙了蹙眉，按住他的手，“我们兄弟可不讲究这些！”
两个大寺人上来拉扯小书子，小书子红着眼圈被人扯到凳子上，嘴角一撇眼看着要哭出来时，手里的玉面饽饽被人抢走了。
“没错，”苏伟低头理了理袖子，一旁，小英子拿出只锦盒递给了赵副总管。
赵副总管背动手站在屋檐下，静等着笔帖寺人挨个叫了名字，才清了清嗓子上前两步道，“你们这是赶上好时候了，方才进宫就碰上了万岁爷大封皇子，现在各个府上都缺内监。你们年纪小，如果有幸进了王公府邸，也干不上重活，一准是服侍小主子的。这凡是长点脑筋，那今后的出息都是——”
“那敢情好，”苏伟放下茶碗，从袖子里取出两张银票。
“你是不晓得，”刘保卿给苏伟倒了杯茶，神采间还非常凝重，“这宫里甚么闲话都有，有说你被四阿哥奥妙正法的，有说你在粮庄被人刺杀的，另有说四阿哥把你摈除出京的，归恰是一句好听的都没有。我和焦进朝，左探听右探听都探听不到你的动静，四阿哥身边保护重重，我们也不敢等闲靠畴昔，就一向这么瞎猜着，别提多难过了。”
“是是，”赵公公低了低头，随即往苏伟身边凑了凑道，“倒是有日子没见苏公公了，苏公公这返来，是为王爷府挑人的吧？”
临过苏伟身边时，小书子抬起脑袋道，“刚才对不起啊，我没到您。”
赵公公的行动一顿，未出口的话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咀嚼声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可谁想到，当月朔个毛头小子愣是爬上了六品大寺人的位置，这皇子们的近身寺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偏生这苏培盛在四阿哥那儿就长盛不衰。好不轻易听人说，苏培盛在客岁被四阿哥发配到了盛京，是一去不回了。没想到四阿哥刚封了王爷，这苏培盛竟然又呈现了，全部一阴魂不散的主儿。
“你别曲解，”苏伟摆了摆胳膊，“你现在在敬事房担着这么重的差事，干甚么不消银子啊？再说，我跟着四阿哥，今后有的是要你帮手的时候呢，你这儿有钱傍身，老是便利些……”
“行啦，”苏伟随便地摆了摆手，“我今儿是来办闲事儿的，别平白为了这些迟误工夫。”
“您看这事儿闹的，”赵副总管一手扶着另有点儿晕的苏至公公，一手替他扑着身上的灰尘，“您感受如何样？伤没伤着啊？要不我们找个医馆瞧瞧吧？”
“也苦了我师父了，”苏伟抿了抿唇角，“这回四阿哥封王，我筹算把师父接出宫，也省的在精华殿那儿享福。至于这其他的寺人，你得帮我把把关，机警不机警事小，关头是身后清不明净。那赵副总管在敬事房浸淫多年，做事儿一贯劈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实在信不过他。”
“那就好，那就好，”赵副总管陪着笑拱了拱手，又转头瞪了刚才扔饽饽的寺人一眼，随即想起甚么似的挺起家子道，“小兔崽子，还不滚过来，你不想要脑袋了是不是？”
“哎哟，苏公公，您没事儿吧？”紧随而出的赵副总管和一干抓人的寺人手忙脚乱地把苏伟和李英拉了起来。
“这小的好办，”刘保卿笑了笑，“刚出去四十多个呢，根柢也清，一会儿我把册子给你，你挑好了，直接领归去就行，也省的在宫里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