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侍卫言之有理,”施世纶上前一步,不再任苏努放肆行事了,“眼下王爷方才移回王府,不便滋扰,只事情原委尚未查清时,王爷的安然还得有赖敖格大人了。”
“这,这是如何回事啊?”李氏面色惨白,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是才七个多月吗,之前也没说有早产的征象啊,这庄子里还甚么都没筹办呢。”
“甚么?”一旁的宋氏闻言一惊,“王爷生了天花?这是谁说的?”
“这倒是个别例啊,”李氏总算平静了些,“产房里甚么都备好了,只要把床铺收一收就行了。”
苏伟眨巴眨巴眼睛,判定当甚么都没听到,小跑着往四阿哥的卧房去了。
苏伟遣走了其别人,单独坐在四阿哥身侧,用沾湿的手帕一点点浸润四阿哥的嘴唇,“你不会死的,你也不能死。你是将来的雍正爷,是清朝少有的明君呢。我再也不拖你争位的后腿了,我们都按汗青里来好不好?你不要莫名其妙地抱病好不好?”
“苏大人这是要难为敖格了?”侍卫统领微微抬了抬右手,一队御前侍卫从院门外涌了出去,银亮的刀锋闪着蓝光,比起宗人府的保护、顺天府的衙差,这些人才是真正从刀尖上滚过来的,“大人们要调查首恶,在王府内尽可便宜行事。但我等送雍亲王府回宫时,圣上曾下了死令,统统已雍亲王身材为重。如果王爷有一丝不好,伴同而来的太医、侍卫尽皆偿命。卑职信赖,皇上派两位大人来调查事情原委,也必然是以不担搁王爷涵养为前提的。以是,苏努大人还是咱缓一缓办事原则,与府内属官相共同为好。”
张保悄悄拍了拍苏伟的肩膀,把苏伟的手掰了开来,“苏公公,你歇一会儿吧,我们来看着主子。”
诗玥与钮祜禄氏对视了一眼,手腕还被耿氏死死抓着,最后只好无法地点了点头,“我们也是听主子们说的,做不得准的。你先不要想太多,凡事以孩子为重啊。”
苏努行动一僵,回顾却见苏培盛神采淡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明显早晓得敖格会参与出去,顿时满心气愤,“敖侍卫,我等也是奉旨而来调查雍亲王突焦炙病之事,现在只是想将王爷身边的主子带走调查,并偶然打搅王爷疗养,还请敖侍卫不要插手。”
气走了找茬的宗人府,苏伟的表情总算宽松了几分。一旁的御前侍卫统领敖格正要带人退出正院时,苏伟赶紧上前,拱了拱手道,“多谢敖侍卫仗义执言,等王爷身材好了,咱家必然据实以告为敖侍卫请功。”
雍亲王府
耿氏抿了抿唇角,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下,一只手狠狠地抓住本身的小腹,身下不自发地开端用力。
“你这是强词夺理,”苏努愤恚地咬紧牙关,“既是如此,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苏公公,下官先回府衙为王爷将城西的大夫请来,”施世纶转而冲苏伟道,“待王爷身材好些,还请苏公大众同施谋调查。”
苏伟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床上的四阿哥,抬高了声音道,“那城西那些传染的人可有病愈的了?”
苏伟征愣地坐在床边,满头满脸的盗汗,一只手还紧紧按着四阿哥的胳膊。
“大夫人,你如许未免多管闲事了吧?”李氏秀眉一竖,上前一步扬起声音道,“我们眼下是来求见王妃的,不是来听你一个外人说教的。王妃嫁进王府多年,一贯贤能淑惠,关乎王爷子嗣之事,你凭甚么替王妃做主?”
“那就这么办,”年氏回身道,“去拿几张棉被来,别让耿格格坐在地上。李姐姐,我们先去跟福晋说一声。”
乌雅氏一声轻笑,脚下倒是未退半步,“我说王爷如何让我们娘家人陪着王妃待产呢,这如果我们不在,得被你们欺负成甚么样啊?先是莫名其妙地叫走了丁大夫,这回竟打着格格生孩子没处所的幌子,让我们王妃搬到里间去!王妃才刚出产完啊,太医都说王妃伤了元气,要经心疗养的。你们这是拿王爷的子嗣来要我们王妃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