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一时大怒，四阿哥等仓猝下跪道，“请圣上息怒，保重龙体。”
“主子也是这么说的，”张起麟挠了挠后脑勺，“可苏公公说，这越较着的事儿就越轻易让人起疑，毕竟比起八阿哥，大阿哥跟万岁爷的豪情更加深厚。”
张起麟眨巴眨巴眼睛，两手往袖里一揣，叹了口气道，“太子爷眼下还被拘禁在咸安宫呢，八阿哥一月之间大起大落，现在又得复爵位，怕是又要风头无量了。”
劳之辨被拖出乾清宫大殿，早朝仓促而退。
午膳过后，张廷玉辞职，到京郊庄子送信儿的张公公进屋复命。
“出风头又不是甚么功德儿，”苏伟抿了抿唇，“话说返来，我之前安排在八爷府四周那些游方羽士能够操纵操纵，参谋行迩来没有找你问话吗？”
“迩来，朝中关于太子废立一事的群情又甚嚣尘上了，”张廷玉放下汤碗，轻声道，“佟老与阿灵阿大人都成心另立太子，很多处所官员及宗亲贵戚还是为太子讨情，万岁爷那儿一时也没个动静。”
“大哥跟皇阿玛的豪情？”四阿哥抿着唇角思虑了半晌，“我倒是忽视了这一茬……”
“不好受也是一时的，”苏伟瞥了张起麟一眼，“自打巫蛊之事起，我们爷就躲在人后执掌全局。八阿哥会借此事翻身，贰内心早就清楚。只不过鱼和熊掌不成兼得，能搬倒直郡王，又教唆了太子跟八阿哥的干系，不算亏损了。”
“那，”张廷玉敛了敛端倪“贝勒爷可有应对之策？”
“大哥想得殷勤，”苏伟摸了摸肚子，“我恰好饿了呢。”
“这点大哥放心，”苏伟弯弯唇角，“我在京中混了二十几年了，只要铺面定下来，不会有人决计难堪的。”
张起麟靠坐在车门旁，一脸无法地看着苏伟，“我说你，既然要进京办事就回府去看一看嘛。皇上昨儿下旨复了八阿哥的爵位，主子虽说没甚么态度，但内心总归是不好受的。”
张廷玉闻言赶紧起家，拱手施礼道，“多谢贝勒爷汲引，卑职定尽力以赴为贝勒爷办事。”
“先进屋喝碗茶吧，”王相卿扬了扬手，“愚兄从乌兰察布带回的奶砖，兑出的奶茶味道最是香醇，配上这堆栈新出笼的芝麻烧麦是方才好。”
“哪儿那么多废话，快滚，”苏伟绷起脸，叉着腰做恶妻状，张起麟下了车犹自嘟嘟囔囔的。
张起麟撇了撇嘴，站起了身，尤不忘提示道，“没事儿就回府看看主子吧，主子想你想得不可。”
“是，”张起麟低了低头，“可如许，万岁爷那儿一定会信赖八阿哥跟巫蛊一事有牵涉。”
“劳你这么早进京了，”王相卿弯着唇角，冲下车的苏伟伸出了手。
王相卿站在堆栈廊下，见马车远远而来，立即浅笑着迎了上去，“苏兄弟。”
“朕曾言太子此前行事倒置，似为鬼物所凭。今胤礽之疾，渐已清爽，亦自知其罪，谓该当责。然，朕以父子之情，不能置之不顾，召见几次，扣问前事，胤礽竟有全然不知者，深自愧悔。又言儿臣光荣心内略明，犹惧父皇，闻知定罪，未至用力刺人，如或不然，必有杀人之事矣。今观太子虽稍清楚，其语仍略带猖獗。朕极力调节，若果蒙天佑，狂疾顿除，不违朕命，尽去其奢费虐众各种悖谬之事，改而为善，朕则另有裁夺。如狂疾不痊，仍蹈前恶，天亦不容也，朕为君父，亦不包涵面。”
“皇阿玛情意难测，”四阿哥缓了口气，“从巫蛊一事皇阿玛对二哥的态度来看，太子重回东宫不是不成能的。”
苏伟愣了一下，搭了王相卿的手臂跳上马车。
“那就有劳大人操心了，”四阿哥抿了抿唇角，完颜罗察俯身恭送四阿哥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