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府
“卑职不知,”托合齐弯了弯唇角,“但端方在此,想是差不了多少的。只不过,八阿哥爵位尚且不高,家底也没有大阿哥丰富,想是前后落差会小上很多。”
苏伟勉强从哀思中打起精力,看了看王相卿,又看了看他手里那枚晶莹津润的古玉,一时笑得见牙不见眼,一把抓过古玉道,“那就多谢王掌柜了。”
绿色琉璃瓦片被砸碎,雕梁画栋的金刻被铲下,门柱的朱漆纷繁剥落。
苏伟仓促下了马车,理了理腰上连续串的玉环,摆出副“我有钱我怕谁”的神采,看着小英子道,“如何样?你师父看起来像个身缠万贯的财主不?”
“谨慎!”说时迟,当时快,刚走到楼梯拐角的一人伸手拽住苏伟的手臂,往怀里一带,两人扑通一声砸在墙上,才幸免于难。
一队侍卫随掉队了屋子,郡王所用物什皆被撤下,侍卫们粗手粗脚地碰碎了很多东西。
“不像,”小英子撇了撇嘴,“像个在自家地里挖出一箱金子的发作户。”
“大阿哥,获咎了,”托合齐迈进正堂,向大阿哥拱了拱手。
王相卿弯了弯嘴角,浓黑的眉毛下一双褐色的眼睛炯炯有神,“苏财东好”。
“多谢苏财东,”王相卿又向苏伟拱了拱手,苏伟头先带路,不想没走几步,腰间金线绞连的一串玉环四散而开,摔的七零八落。
淮舫居是照着秦淮画舫的款式装修的,楼梯带着弯度,走起来非常吃力。苏伟没头没脑地往外跑,正与端菜的伴计撞个正着,一盆菜汤洒在台阶上,苏伟脚下一滑,直接往楼梯下扑了畴昔。
四阿哥冷冷一笑,起家走到窗边,“老八真是妙手腕啊,爷真藐视了他。纳兰揆叙他们再如何安排,张明德一事就是皇阿玛心中的一根刺,若不是老八那封奏折,这根刺是不管如何拔不出来的。”
“哎哟,苏财东,你没事儿吧?”由后而来的谢庆,看着抱成一团的两人有些难堪,“苏财东,这是吉盛堂的王掌柜,王相卿。”
“你个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的,”苏伟抬腿踹了小英子一脚,“一会儿谢老板他们到了,要帮你师父装门面懂不懂?”
一世人证、物证之下,本来就与直郡王有联络的张明德,完整成了直郡王教唆诽谤的东西。而当初,是以事犯下闻而不奏之罪的八阿哥,就显得有些无辜了。
十一月中旬,原张明德一案在巴汉格隆等口中,有了新的停顿。
“师父,我们来得早了,”小英子从淮舫居的二楼探出头去看了看,“谢老板他们在堆栈歇下,总得清算清算才气过来。”
“举手之劳罢了,”王相卿低了低头,漂亮的表面带着一丝蒙古儿郎的豪气,让人很有好感。
奏折中更提及八福晋因惊慌忧思而小产,八阿哥深受丧子之痛,遂与皇父之心感同身受。特妄请圣恩,念及骨肉亲情,从轻惩罚直郡王,本身愿代为受过,安抚民气。
“二哥内心稀有就好,”四阿哥今后退了一步,“大哥的事儿处理了,太子之位的废立就要被呈上朝堂了,二哥还是早做筹办的好。”
“太子殿下洪福齐天,总有一日能腾飞宫墙之上,不牢大阿哥操心,”托合齐背过手,与一众侍卫撤到院外。
站在楼梯旁的小英子,看着拿着古玉,笑得像只偷腥老鼠的二师父,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明白眼。
都城,淮舫居
届时,八阿哥一封请罪折送至南苑,将张明德一事,太子巫蛊一案的启事皆归于本身怯懦脆弱、趋利避害,没有及时将张明德逮获,至直郡王走上歧途,陷太子于险地,更使皇父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