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跟着几位最炙手可热的皇子被圈禁府中,太子的病竟然有了减缓的趋势。不言而喻中,康熙爷的神采并未因太子好转而有所和缓,反而一日比一日阴沉。
京郊大粮庄
“恩哼,”小英子沙哑咧嘴地抻了抻腰,“那您白叟家就诚恳地呆在庄子里等着谢老板进京吧,府里的事儿,您就别瞎参合了。”
“切,”小英子揉揉酸疼的屁股,“就是贝勒爷不在这儿,等我回府的,必然跟贝勒爷告状。”
“娘娘?”银柳迷惑地眨了眨眼。
苏伟弯弯唇角,“让庄头派几个平常农户进京,把明相离世的动静漫衍出去。别的,调查一下阿谁张明德的背景,他既然会相面,必定与一些奇门异术的散士有所交友。想体例拉拢这些人,让他们借着张明德的由头,时不时地到八爷府四周逛上一逛。”
“明相那儿如何了?”惠妃敛了端倪,坐到软榻上,“你有话直说,不要支支吾吾的。”
“没事儿,没事儿,我是摔的,”小英子抽抽鼻子,进门时还不忘瞪了苏伟一眼。
“纳兰兄迩来辛苦了,”鄂伦岱冲纳兰揆叙拱了拱手,“兄弟几个故意帮衬,却唯恐惹人重视。”
黑漆短靴“砰”地一声落到地上,张保后退了两步道,“主子这是钻牛角尖了,您总比主子体味苏公公啊。苏公公跟着您这么多年,虽说时有打动,但做事总会瞻前顾后的。您看明天,苏公公得知了您被圈禁的动静,得是急成甚么模样,才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攀上墙头来刺探动静啊?”
“主子明白,”傅鼐低头拱手,“苏和泰既受命于托合齐,想必也晓得此番局势的轻重。太子咒魇之事一旦有所停顿,他多少会透出些风来的。”
十月二十八,四爷府
“他们手脚还挺快嘛,”苏伟挠了挠后脑勺,“也罢,等他们入京,太子、直郡王、八阿哥之间也该有个告结束。”
“佟兄客气了,”纳兰揆叙叹了口气,神情上带着敛不去的沧桑,“家父病逝一月不足,现在是再拖不得了。京中已经流言骚动,恐怕不日就要传进皇上耳中。届时,不止纳兰一族的权势会遭到影响,就连巴汉格隆一事都会有所牵涉。眼下,直郡王府的人证、无证已经安排安妥,只要三贝勒肯共同——”
“没有,”银柳抿了抿唇,低下头道,“贵妃让人临时收敛,停在了咸宁宫,皇上晨起后,还是上的早朝,仿佛压根没提及此事。”
“那就好,”纳兰揆叙缓了口气,点了点头。
苏伟喘了两口气,摆了摆手,前面小英子哼哼唧唧地跳上马车,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另有一件事,我非常在乎,”鄂伦岱从旁低声道,“这几日,总有一些游方羽士在八爷府四周转悠,仿佛跟阿谁张明德有些干系。”
“你这是如何了?”惠妃皱了皱眉头,“延禧宫现在已没人再看着了,送个信儿费不上甚么劲儿。”
苏伟放下茶碗,缓了口气道,“大师不消担忧,我跟小英子回了一趟贝勒府,见着主子好生地呆在府里,想必没甚么大事儿。比起其他府邸而言,我们府上看管疏松,只像走个过场。”
阿尔松阿轻笑一声,抿了抿唇道,“不过是直郡王的困兽之斗罢了,明相离世的动静怕也是他放出来的。几个走江湖的羽士,成不了大器。”
“部属服从,”为首的秦松施礼领命,躬身退下时扫了一眼屋内,不动声色地替几人关上了房门。
康熙四十四年
惠妃摇了点头,双手合十,“阿谁王氏的后事,皇上交代如何办了吗?”
纳兰揆叙、鄂伦岱、阿尔松阿聚在一处,“你们守好门口,没爷叮咛,不准任何人靠近,”阿尔松阿叮咛侍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