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乾清宫
四阿哥一声轻笑,“还说这几年没娇气,当初跟爷北上南下的走都走了多少里,现在坐车、骑马、乘船的任你选,还这般耍赖。”
“瞎扯甚么呢?”四阿哥两眼一瞪,“也不怕忌讳。”
“哼,”齐世武颇傲慢地扬了扬下巴,“我就说殿下长年禁在宫中,把胆量都磨没了。八贝勒手上那点儿东西都是多久之前的了?索相、明相已经走了这么多年,现在再翻出来有何意义?就算皇上思疑我们还跟着太子,也不能单凭那几张泛黄的纸,就定我们的罪。”
“耿大人这话说得太简朴了,”托合齐抬手打断耿额的话,“殿下的打算能够较为稳定,但未免过分保守。一旦皇上不买账,我们就即是束手就缚。当初索相是如何一败涂地的,你们都忘了吗?若没有李光地从中作梗,任索相带着我们背水一战,说不定明天坐在乾清宫的就是太子殿下了。”
苏公公心心念念地要去上海逛逛,可惜闲事儿未完,得了动静的闽浙总督梁鼐与姑苏织造李煦早早地等在港口边,将四阿哥一行接进了一处别院。
四阿哥见他难受,伸手把人揽到怀里,温言安抚道,“再对峙几日,等我们上了船,就能舒畅些了。”
十月二十八日,四阿哥一行一起快速行船,终究进了姑苏府,顺长江而下,在太仓州登岸。太仓州已经邻近长江口,与崇明岛隔水相望,再往下便是镇洋、嘉定,入松江府后就到上海了。
“回禀王爷,”李煦低下头道,“据臣等探得的动静,这伙逆贼现分为两股,一股驻扎在浙江四明山,另一股就掩蔽在我们身处的太仓州四周。匪首一念和尚比来一向在姑苏府和松江府之间来往。”
“再瞎扯!”四阿哥伸手捏住苏公公的腮帮子,“你看看你这脸皮儿嫩的,连小英子都比你多几道褶儿,再跟爷说甚么死啊老啊的,爷就在车上办了你!”
“呵,”康熙爷一声含笑,端着茶碗瞄了一眼梁九功道,“你倒会看时势,那你跟朕说说,这个隆科多可不成一用?”
“妾身明白了,”年氏非常平静,冲四阿哥微一俯身后抬开端道,“气候渐凉,王爷在外千万要保重本身,妾身这就去王妃那儿传话,府内之事王爷尽可放心。”
“我奉皇阿玛之命奥妙出京办事,”四阿哥低声叮嘱道,“你和王妃照顾好府内诸事,我不在这段日子闭门谢客,对外就说本王在禁足思过。府内的主子千万要管束好,切不成将我不在都城的事流暴露去!”
“臣已接到密旨,必然互助王爷断根逆贼,”梁鼐俯身拱手道。
梁九功闻言仓猝低下头,敛去面上统统神情,放轻了嗓音道,“主子爱护,圣上贤明。”
四阿哥赞成地看了年氏一眼,他奉密旨出京,府外都当他禁足思过,但是府内是如何也瞒不住的。有福晋和年氏在,他多多极少能放心些。
“恩,”康熙爷放下朱批,将手中的折子放到一边,“再派人八百里加急给川陕总督鄂海,令其循分守己,严守边关,束缚兵丁。同时传密旨给四川巡抚年羹尧,令其周到监督鄂海一众,需求时以朕手信,押下鄂海,领受边防,取而代之!”
四阿哥点了点头,没多说废话,直接展开苏浙一带的地形图,沉声问道,“本王来的仓猝,晓得的并不详细,还烦请两位大人将叛贼的环境详细地说一说。”
跟在四阿哥身后的苏伟,此时也不得不平气年氏的聪明,如果换了李氏、宋氏此时必定突破沙锅问到底,如何也想不起替王妃传话的事儿来。
十月二旬日,九门提督府
“这话油滑,”康熙爷又是一笑,低头抿了口热茶道,“朕看上隆科多,不是感觉他结壮肯干,而是看出了此人的洞明世事,沉稳精干。佟佳一门,自打孝懿走后就更加混乱了,佟国维、鄂伦岱纷繁卷进党争,只当朕是个明眼瞎子,任他们随便玩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