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四阿哥一行已经快过山东地界,连续数日赶路,苏至公公只感觉本身身上每一块儿骨头都叫人敲碎了,又被拎出来晃了又晃。
“诶,耿大人老是过分谨慎了,”齐世武插嘴道,“我看托合齐大人所言甚是,当初索相就缚,我是没在京里,我若在都城,毫不会让索相那么憋憋屈屈地就自投坎阱的。几位大人放心,我这就修书一封,让鄂海顿时行动,有西北军队辖制,就算万岁爷早有筹办,也会投鼠忌器。再加上太沧州一带的动乱,我们只要抓好机会,太子殿下登上大宝就是众望所归!”
梁九功奉了热茶给康熙爷,见圣上眉头舒展,便低声安慰道,“万岁爷不必过于忧心,那鄂海虽原是齐世武亲信,但他也不是个傻子。齐世武回京,边关重权落到他的手里,谁甘心等闲放弃啊?再说,这些年边关人事大变,鄂海早就知悉圣上情意,多次上折投诚。主子信赖,此时就算齐世武亲身赶回川陕,鄂海也一定会听他号令。更何况,另有一个治军奇才的年羹尧,虎视眈眈地替万岁爷看着呢。这西北边关啊,乱不了!”
晌中午分,一队便衣保护跟着两辆毫不打眼的棕帷马车一前一后地出了都城大门。
“回禀王爷,”李煦低下头道,“据臣等探得的动静,这伙逆贼现分为两股,一股驻扎在浙江四明山,另一股就掩蔽在我们身处的太仓州四周。匪首一念和尚比来一向在姑苏府和松江府之间来往。”
“上船了也会闲逛,”苏公公整小我瘫在四阿哥身上,“我好久都没坐船了,说不定到时又会晕船了。”
“我这才不是娇气呢,”苏伟爬起来灌了口水,“我第一次陪你北巡才十四岁,本年我都三十八了,说不定哪天就翘辫子了呢,你还不好美意疼我。”
四阿哥一声轻笑,“还说这几年没娇气,当初跟爷北上南下的走都走了多少里,现在坐车、骑马、乘船的任你选,还这般耍赖。”
十月初十,雍亲王府
“这话油滑,”康熙爷又是一笑,低头抿了口热茶道,“朕看上隆科多,不是感觉他结壮肯干,而是看出了此人的洞明世事,沉稳精干。佟佳一门,自打孝懿走后就更加混乱了,佟国维、鄂伦岱纷繁卷进党争,只当朕是个明眼瞎子,任他们随便玩弄呢。”
见过参谋行,四阿哥带着苏伟仓促回到东小院。万岁爷既令他们本日解缆,那就没有多余的时候可迟误了,趁着时候还早,快马赶路,早晨许还能寻个庄子住下,不然就得露宿田野了。
梁鼐闻言端倪一动,拱手低头道,“请王爷命令。”
“那么,”李煦略一蹙眉,微微俯身道,“王爷有何高见?”
“妾身明白了,”年氏非常平静,冲四阿哥微一俯身后抬开端道,“气候渐凉,王爷在外千万要保重本身,妾身这就去王妃那儿传话,府内之事王爷尽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