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我鬼哭狼嚎的!”苏伟沉下脸,枪口又往下移了移,火药的味道直直地呛进吕瑞的鼻孔,“你诚恳奉告我,这事儿是谁牵的头?现在都有哪家卷出来了?”
“主子明白,只不过,”荣平略略一顿,“既然是笔好买卖,主子何必假手别人呢?主子可传闻,阿谁希福纳的私库里都不下十几万数了。”
“是是啊,”吕瑞赶紧跟着点头,“苏公公,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您您就高抬贵手吧。这玩意儿太不平安了!”
苏伟一手薅着吕瑞的脖领子,一手握着枪筒在吕瑞的脑门上转,眼看着皮都转破了一圈,吓得吕瑞两腿之间都抖了起来。
“那行,”吕瑞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撑着还发软的腿给十四阿哥行了个四不像的礼,回身往外走了两步,又退返来道,“这事儿怕是要给雍亲王晓得了,主子要不就别参合了——”
苏伟返来得晚,到了房里就往床上一躺,一声不吭。
“苏苏苏苏——”吕瑞两眼对成一块儿死死地盯着枪口,刚还装模作样地摆架子,现在抖得跟筛糠似的。
“别问了,我明天是倒了大霉了,”吕瑞气呼呼地走进本身的屋子,端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倒。
苏伟转过身,神采还是不太好,“依你说,这个希福纳也不是个简朴的人物。吕瑞还奉告我,只是几个做主子的想赚点零花儿。早晓得,就该再给他几拳!”
说到最后,苏至公公是恶狠狠地咬紧了牙,吕至公公是死死闭着眼睛,又是点头又是点头地全程不吭声,方才冒出的一点耻辱心,现在都被那一枪崩到九霄云外去了。
吕瑞刹时瘫在了车门前。小英子还死死抱着苏伟的腰,他就晓得,跟在本身这二师父身边,甚么胆小包天的事儿都能碰上!
原还想装疯卖傻的吕瑞,神采一沉,收起了嘴边的含笑,一边上车一边叮咛车夫道,“掉头回府!”
书房内
八阿哥闻言,弯起嘴角抿了口茶,“今儿这茶味道太淡,爷倒是想喝点儿酒了。”
“哟呵,你还会怕啊,”苏伟松开吕瑞的脖领子,枪却仍然没有收起来。“刚才那威风的模样哪儿去了?我看看一会儿到了家门口,你这底气还能不能抖起来。咱家的□□但是有一阵没开过火了,今儿恰好拿你练练手!”
几近是同一时候,十四阿哥的府上倒是非常热烈。
冯进朝冷下一张老脸,朝着阴暗处唾了一口。他跟着八阿哥的时候也不短了,只可惜是延禧宫的出身,跟着大阿哥和惠妃娘娘的接踵垮台,现在被一帮小辈踩得死死的。
“苏公公,”吕瑞坐到车厢侧壁,理了理袍摆,一府寺人总管的架式也端了出来。
仲春十八,城隍庙街口
“师父!师父!”小英子扑上去抱住苏伟的腰,不说别的,这还在人家马车上呢。
八阿哥轻笑一声,摇了点头道,“银子太多了,也会咬手的。老九最善追求,这类事儿还是交给他最合适。”
“您这是如何了?”小寺人吃力地架着吕瑞往屋里走,“如何出一趟门返来弄得这么狼狈?”
“勾搭外臣内监,讹诈朝廷官员,”苏伟坐在马车正中心,一双眼睛黑亮的吓人,“吕公公,真是好大的本领啊!”
“苏公公!”
“吕公公,我扶您上车吧,”车夫把吕瑞架到马车旁,见其别人都走得远了,才抬高嗓音道,“车上有人等着您呢。”
吕瑞的话还没说完,苏伟俄然动了,压好了火药的枪筒直直地顶上了吕瑞的脑门。
“哼,吕瑞阿谁笨伯,”苏伟嘟囔了几声,心下又难受起来。十四阿哥万一真的长歪了,今后可如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