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大兄弟啊，”张起麟怜悯一笑，腾出只手来拍了拍傅鼐的肩膀道，“就因为现在还没人熄灯，那屋里才是热火朝天呐。你这媳妇都娶了的人，还不明白这类事儿吗？”
“可不是这个理儿，”十阿哥一声嗤笑，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听了部下人禀报，连我都有点思疑了。就阿谁苏培盛，在都城里都赶上半个主子高贵了，朝上朝下多少大臣见到他都得上杆子凑趣。倒是四哥，结婚这么多年，子嗣也不富强。”
十阿哥等了又等，终是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探过甚冲九阿哥道，“你另有甚么可思疑的？当初是如何说的，挖不出来肮脏事儿，造也要给他造一个。现在，现成的马脚等我们抓，你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明天倒是听话，”四阿哥对劲地赞了一声，将人一起横抱进了卧房。
“多大的事儿，王爷还不兴有点急差？”张起麟拎着茶壶，一脸落拓，“你就听我的，该歇就歇，该睡就睡，王爷今晚是一准儿走不了啦。人家屋里正热乎着呢，你在这儿就算把地转出洞穴来，也是于事无补啊。”
傅鼐干干地抿了抿嘴，手上的马鞭有力地垂下，终究抬起手冲张起麟拱了拱道，“那今晚就打搅几位公公了。”
苏伟进门半天，还是有些呆愣愣的，站在暗影处，盯着那张烛火映出的半边脸看了半天，硬是没敢上前。
“三哥这小我啊，”八阿哥缓缓地吐出口气，“他没有四哥的成算，没有大哥、二哥的权势，撞了几次南墙，也算学了乖。不过，他可不是个甘于舞文弄墨的闲人雅士，此人是个真正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主。主持蒙养斋，身边堆积了多量文人儒士，即便一时在朝上不显，只要有股东风，他就能借势而起。而此次的新历算学，也算他们多年的大成之作了，只要过了皇阿玛的眼，今后说不准就是千秋之功啊。”
“但是，爷的内心，就是生不出半点儿高兴……”
苏伟恍恍忽惚地应了一声，两只手在身上蹭了蹭，也不知为何，竟俄然有些不知所措。
苏伟身子微微一颤，被压在脸侧的手悄悄蜷了蜷。
“等等等等等一下！”
门前的人一手扶着门把，再度僵住，眼睁睁地瞧着榻上的人起了身，穿了鞋，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红木大床越动越快，吱呀的声音越来越大，床上的人再也按捺不住，从呻/吟变成了告饶，伸出的手被环到肩上，整小我又被提起了床铺，坐到那人腿上，身下也更加符合，更加深切。
倒是一向被挑逗的苏至公公，面红耳赤地蹬掉了靴子，抬手环住了身上的人。
“哦，这倒也是，”十阿哥不疑有他，话音一落，就欢畅起来，号召主子上新烤的羊肉，与九阿哥举杯对饮起来。
“啊……”
时近傍晚，天气渐黑，屋内已看不大清东西。炕桌上燃着孩儿臂粗细的红烛，看着亮眼，却照不出多远。
四阿哥上前勒紧马缰，康熙爷一脚踩着马凳上车，却在偶然间一转头时站在了原地。
“可——”傅鼐怀着独一的一点但愿，指了指窗口道，“那不是还亮着灯吗？也许我再等一等，王爷就出来了。”
“如何能不急呢？”傅鼐晃了晃手上的马鞭，眉头都皱成了一团，“我们出了京就往这儿来了，连圆明园都没进，福晋那头跟着个空仪仗走了一起，这今晚再不回，明天福晋问起来可如何好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