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胤祉膝行至床边,抓着荣妃的手,“额娘,太子的事儿真不是儿子设想的,给太子上菜的是他本身的主子——”
太子展开眼睛,伸手重抚了抚德柱的脸,“爷晓得,爷当了十多年的的太子,也不是那帮人说拉下来就拉下来的。”
银柳摇点头,“明珠大人的信上没有细说,只说怕是不能亲征了。”
惠妃一笑,“留不住就留不住,左了也不是些能办大事的……要想摆荡太子之位,这三尺的冰就得早早埋下。”
傍晚
咸福宫
苏伟陪着四阿哥待到七月十八,担负内阁学士的年高寿与四阿哥扳谈颇多。
延禧宫
噶尔丹大败,圣上一时大喜,跟着看军报的阿哥们也非常高兴。佟国纲英勇就义,佟佳氏一族接连受赏。
“有甚么好担忧的,大阿哥是年青不经事,只凭一腔热血,不免不殷勤。没有不忠不孝的弊端,到那里也说得畴昔。”
“不消了,”四阿哥舒口气躺回枕头上,“奶里奶气的也挺好闻的。”
“恩,”惠妃欣喜地点点头,两人转过凉亭,却劈面碰上了几名女子。庶妃赫舍里氏,大阿哥格格郭氏,四阿哥格格李氏。
温僖贵妃目光冷冷地望着镜子,“本宫也有儿子,在十阿哥没长起来前,本宫就算比不了皇贵妃的雷霆手腕,也要拼了性命保住太子。”
温僖贵妃冷冷一笑,“太子入主东宫十几年了,自幼就在皇上身边,皇上的脾气本性没有哪个阿哥比太子更体味。他能在皇上因病返程时暴躁?他能在阿玛抱病时大鱼大肉,毫无忧戚神采?”
噶尔丹残部最重逃回漠北,乌兰布通一战告终。
四阿哥在床边坐到天亮,苏伟坐在脚榻上,靠着四阿哥的腿昏昏欲睡。
四阿哥叹了口气,“二哥出世不久即被封为太子,自小就格外高贵。即便是大哥见到他,也要行两跪六叩的大礼。这么多年来,太子的身份,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众兄弟之上。可昨晚……有那么一刻,我的内心,仿佛一下子少了甚么,又仿佛多了甚么……”
四阿哥一瘪眼,敲了苏伟一个脑嘣儿,“整天胡思乱想甚么呢?”
“惠妃娘娘谈笑了,我这身子病了几个月,三阿哥统共也没分开多久,现在是这病气畴昔了,得亏皇上和贵妃的福德才行。”荣妃柔声道。
众妃拜见贵妃,连续缺席两个月的荣妃此次也来了,在屋子当中给温僖贵妃福了一礼。
惠妃靠在榻子上绣花腔,银柳仓促而入,“娘娘,明珠大人传来动静,说是皇上病了。”
四阿哥趴在浴桶边看了他一会儿,“起来吧,比来老是怪怪的。你如果累得慌,今后就别总往中院跑,诚恳地呆在爷身边,这么大个前院还不敷你晃的?”
“是,妾身李氏,”李氏躬身道。
“额娘……”胤祉不知该如何出声,只能冷静地跪着。
德柱脱了里衣,跨进浴桶中,与太子共浴。
无眠的一夜在晨起的阳光中度过,四阿哥长长地叹了口气。
夜色渐沉,毓庆宫深处,水波涌动中吟声漫漫……
四阿哥俄然站起家,吓了苏伟一跳,“清算清算,我们回阿哥所。”
赫舍里氏冷哼一声,不再答话,惠妃转头看着李氏,“你是四阿哥的格格?”
德妃轻柔一笑道,“娘娘但是有相中的了?”
苏伟坐正身子,揉揉眼睛,见四阿哥面色和缓了些,悄声问道,“主子,昨晚到底产生甚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