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抿了抿唇,将茶碗放下,“四哥仿佛晓得了此前庄子上的事儿与我们有关。”
“这是,苏公公特地让主子给您带返来的,”张保躬着身子上前道。
“不,”胤礽摇了点头,“皇阿玛一出京师,托合齐统领的都城卫戍就没有威慑力了,李光地就在直隶,一起南下也俱是皇阿玛的亲信,我们讨不了半分便宜。齐世武远在西北,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他刚上任没多久,有多可靠,本殿还不清楚。”
日头到了晌午,苏至公公奇形怪状的菜包子总算上了笼屉,还未出锅时,院外响起了马蹄声。
屋里总算温馨了下来,四阿哥面色沉郁地靠在榻子上,张保、张起麟接踵退到外厅。
“唉,还能如何,”张起麟回身蹲到墙角,“今儿在外务府,碰上直郡王和八贝勒了。一天的口蜜腹剑下来,不憋着气才怪呢。”
康熙四十四年
苏伟转过甚,盯了气愤状的张保半晌,随便地一指笼屉道,“就带点包子吧。”
“可,”阿进泰皱起眉道,“皇上一向关押着凌普,这外务府贪污与四爷遇袭的案子一时式微下,殿下就一时不平安啊。”
“那,总有点东西吧!”张至公公将近发作了,他来送过几次东西了,每次白手归去,主子的脸都要黑上好几天。
“是他本身做的?”四阿哥伸着筷子捅了捅,一股碧油油的菜汁流了出来。
张保闻言也叹了口气,桌上的菜都没动过,屋里又响起咔哧咔哧的摩擦声。
“晓得了,你们出去吧,”四阿哥闷闷地应了一声。
太子卧在榻上,手里一册闲情诗赋,阿进泰迈进房门,躬下身道,“殿下,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等俱拟折回禀,只因凌普一事,迩来很多人打了退堂鼓。”
“殿下睿智,主子这就去办,”阿进泰低头施礼,领命而退。
“是,”阿进泰利落地一俯身,随即略有不解隧道,“漠北间隔京师也不近,又有重重关卡,殿下安知皇上会是以有所顾忌呢?”
“如何编啊,”张保瞪着桌上那盘丑包子道,“苏公公允时跟主子说甚么,我如何晓得?”
四阿哥瞥了一眼托盘,又看了看手里的魔方,最后憋着气拿起个五角的菜包子。
苏伟蓦地沉下神采,扁起嘴,张保往外蹭了两步道,“南边供上来的生果,都挺新奇的,主子让给你送来。别的,年侧福晋昨儿个进府了……”
京郊大粮庄
一个圆圆的糖球被四阿哥吐了出来,咬碎的一半暴露半截纸条。四阿哥征愣着把纸条拿出来展开,一个傻气的笑容后跟着一句话,“我的包子好吃吧!”
“哎哟,主子!”张保见状仓猝拦住,张起麟冒动手被砸折的风险把骰子抢了出来,“主子,苏公公临走时说了,暴力翻开的不算!”
张保咽了口唾沫,看了看冒着浓烟的笼屉,如同疆场的灶台,判定回绝道,“多谢苏至公公的美意,咱家吃过饭了。”
张保跳上马车,批示着庄户们将几框新奇的生果搬进小院里。
八爷府
“师父,我不明白,”小英子缩着肩膀,哈了哈手道,“你有话就直接让张公公带呗?干吗那么吃力地塞包子里啊?”
鄂伦岱轻蹙了蹙眉,点点头道,“贝勒爷说的有理,看来还得有人加把火才行。”
“蒸包子呢,”苏伟一手叉着腰,一手拍着胸脯道,“本公公亲手摘得菜,亲手活的面,亲手拌的馅儿,张公公你有口福啦!”
“啪”地一声响,四阿哥将筷子摔到桌上,扔下一桌子的菜,气哄哄地进了书房,一阵咔哧咔哧地快速摩擦声随即响了起来。
“那殿下的下一步筹算?”阿进泰略一沉吟,“但是要在南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