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张保低垂了马鞭,加快了赶车的速率。
“行啦,”四阿哥弯了弯唇角,“等这边完事儿了,爷就带你来吃九鲜牛肚。”
不幸苏至公公,连续半月庄子、作坊的两端跑,良乡的九鲜牛肚愣是没吃上。
“那爷筹算如何办?”苏伟翻了翻手里的帐本,“直郡王、八阿哥那儿有没有甚么动静?”
圣上回京后,为皇子建府的差事又重新开端,四阿哥卖力的两座府邸,都已敲定图纸,开端施工。只不过,大量的泥砖瓦石从外务府运出后,本来就让人迷惑的账簿更加讹夺百出了。
“那就好,”年氏捏着帕子压了压嘴角,“有他们照顾着,我也能多少放心些。”
“这不大好吧,”李氏瞥了一眼正要起家的诗玥道,“宋氏和武氏刚起了龃龉,这搬到一起去,免不得要出甚么争端。到时,不是给府里添乱吗?”
“庄子里如何这么温馨啊?”张保赶着马车,皱着眉对车门旁的苏伟道。
“说话算话!”苏至公公原地蹦起来,精力满格。
“纳兰兄当真诸葛活着,”佟佳鄂伦岱在一旁拱了拱手,“四贝勒果不其然地往良乡去了。”
四爷府
“这眼看着,新人就要进门了,”福晋坐在首位,面色和缓,“带着侧福晋的身份,也不能怠慢。现下西配院都住了人,东边有外男也不便利,只能让诗玥搬去宋格格那儿挤一挤,倒出空院子给侧福晋先住着。”
福晋院里,几位妾侍聚在一起向福晋存候,福晋着人备了茶点,留下格格们一起说话。
“佟兄谬赞了,”纳兰揆叙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建府的账目出了题目,千头万绪地摸不着脑筋,不去底下的作坊看看,如何晓得那些石块泥瓦的虚头。”
马车到了大院前,雨已经下大了,苏伟从车里蹦下来,一起疾走进屋,张保却站到了门口,望向庄子中的民房,心头垂垂不安起来。
都城,明相府
“是新嫂进门了吧,”年氏将笔搁在一旁,拿出本身的小印,在画侧悄悄一盖。
玄月十六,年羹尧大婚,年府张灯结彩。从晨起,前来道贺的人就扎了堆儿,到了晌午酒宴上已是座无虚席。
恰在此时,窗外鞭炮声骤起,乐鼓声亦紧随厥后,伴着人群的骚动像是要吹破了门庭。
过了颁金节,气候垂垂凉了下来,四阿哥每天埋首在外务府的几间作坊里,一本乱账已经初见层次。
“你说得也有理,”福晋捏着帕子的手重放在膝盖上,“不过,年氏到底是分歧的,直接以侧福晋的位分抬进府里,父亲又是贝勒爷的亲信,这家世也算显赫,本朝就出了两位封疆大吏,老是怠慢不得的。”
后院中,李氏沉着脸好几天了,福晋倒是颇淡然。宋氏解了禁足,大病一场,却得了贝勒爷的几次看顾,倒让人不知是福是祸了。
年氏站在一方长桌前,描着一副梅兰竹菊图,碧玉的镯子搭在腕上,安好而端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