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四阿哥已经在做皇子建府差事的扫尾,朝上的事儿仿佛一点也不体贴。
胤禩看了几个弟弟几眼,叹了口气道,“说我有天人之相,是朱紫之命……”
胤禟、胤誐愣了愣,随即笑道,“这说不定真是准的呢,我们看八哥也是朱紫之命。”
胤禵皱了皱眉,往外看了看道,“此人胡说八道成如许,八哥你还放他走,实在太便宜他了。”
“返来的恰是时候,”胤禩翻开一坛酒,浇到了火堆上。
大阿哥拿着关外送来的信,眼神更加覆盖着寒意。
蒲月,圣上回銮。
“四贝勒,”梁九功躬了躬身。
“不,还不可,”直郡王缓了口气,“打蛇打七寸,我受够了不竭迟延谦让的日子。他不是想让蒙古王公助他吗?我就给他这个机遇。等皇阿玛南巡返来,塞北巡行就不远了。你说弑君夺位的罪名,够不敷把太子拉上马?”
康熙四十四年
“福晋当真知我,”胤祥叹了口气,站起家道,“若我能在夺储之争中立住脚根,我定助四哥一臂之力。只可惜,我现在即便做了垫脚石,踏上来的也不成能是四哥。”
胤禩叹了口气,“是个混贩子的恶棍,都说他会相面,晓得很多东西。我本觉得是小我物,就请进了府里。没想到,就会胡说八道,口出大言。”
兆佳氏咬了咬唇,被胤祥握着的手微微颤栗。
“说话更加孩子气了,”胤禩拍了拍胤禵的肩膀,“今儿不提这些了。来!吃肉喝酒,我们过一把正儿八经的满人儿郎的糊口。”
隆科多身子一紧,放下茶碗没再说话。
梁九功微微昂首,看了看四阿哥的神采,弯起嘴角道,“主子还要服侍万岁爷,贝勒爷有事儿,不如早晨到神武门来吧。”
四阿哥看着胤祥肥胖的脸庞,内心一阵打鼓,胤祥却躬身一揖,回身走了。
“行啦,行啦,”胤禩给几个弟弟片下鹿肉,放在铁盘中,“四哥的脾气你们还不晓得吗?今后别在四哥面前逞能,少不了要被经验的。我们一起在外务府看账时,四哥但是比大哥都不惯着的,我是不敢惹他。”
张保由后上前一步,刚要说话,被四阿哥扬手制止,“我们先回府。”
酒香与鹿肉的焦香混在一起,引得纵马跑了一上午的几人都咽了唾沫。
回府的马车上,四阿哥展开胤祥塞给他的纸条,只要短短两句话,“东宫将变,弟弟不想给人做垫脚石,只得如此;四哥今后有事,可寻兵部尚书马尔汉,弟胤祥敬上。”
烤鹿肉的香味远远飘来,胤禟、胤誐、胤禵几个都纵马奔暖棚而去。
太子在江南的名誉以及十三阿哥受皇上的看重成了朝臣间的新议题。别的,良妃的晋封,也让很多人把目光放到了八贝勒身上。
四阿哥愣了愣,从善如流地把纸条放进了袖子里,胤祥勉强地弯了弯嘴角,“弟弟南巡返来,过分繁忙,一向也没时候跟四哥打号召。今儿个弟弟还要给太后存候,他日再去府上拜访,四哥好好保重。”
胤禩看了看胤禵道,“不过,我们还是得跟四哥学学,做事严厉当真,公允有理。我见四哥给胤祥、胤禵建府的账目里,真真是一碗水端平。当初,我还觉得四哥跟胤禵是亲兄弟,必定会有所公允呢。成果到底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八哥真是太会享用了,”胤禵迫不及待的拿起匕首,割下一块鹿肉放进嘴里,“等我出宫建府后,必然常常来八哥这玩。”
“福晋是说,”胤祥略一思考,“岳丈他白叟家?”
皇上回銮第二天,四阿哥入宫存候,由乾清宫出来,正看到梁九功笑吟吟地站在台阶一侧。
“可,”兆佳氏迟疑了半晌,“皇上看起来是真的正视爷啊,连此次南巡都只带了爷跟太子,也怪不得朝臣们群情纷繁。也许,皇上是真的成心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