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初子略一踟躇，微微地点了点头，“其他阿哥那儿也都跟着很多人呢，连十五阿哥、十六阿哥身边都有。”
康熙四十年
太子处，服侍的主子们一早搭了小炉在路边，进上的午膳虽算不得精美，也都是五香俱全的热菜，只是终不得太子之意。主子们抓耳挠腮地提着食盒在行进的步队中交来回回改换，一旁骑马的弘叡悄悄地皱起眉头。
李嬷嬷笑了笑，“奴婢的话很直接，没甚么别有所指，只是说了做主子应守的端方罢了。现在这天下事爱新觉罗氏的天下，在皇族面前统统人都是主子。在皇上面前，皇族也是主子。这主子与主子本是一样的，别管多高的身份，在主子面前都要恭敬虔诚，不能随便地心存怨怼。在我们府里，四阿哥是最高的主子，福晋与两位格格虽是妻妾，却也不能超出这主仆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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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步队在北巡雄师中紧跟銮驾以后，崇高昌大的车辇仪仗，即便在九五之尊后也尤其显眼。
午间，四阿哥纵马到皇辇外问安，康熙爷略略应了几声，没有露面。返来时，苏公公道捧着水囊豪饮，平常白净的脸现在只剩了一双大眼睛还带着点儿新鲜力儿。
苏伟眨眨眼睛，抬高了声音道，“皇上是发觉了甚么吗？为甚么这么俄然地派人下来？”
迈出屋门的伊尔哈小跑到牡丹盆边,玉葱似的手指轻触绽放的花瓣。随后跟来的李嬷嬷微浅笑笑,任伊尔哈看够了，才带着两位小格格出了院门。
漕河庄外，晨起露未消时，北巡雄师已经开端拔营。
太子看了看一脸殷切的小初子，伸手接了一碗小米粥，“御前的人还跟在外头吗？”
茉雅奇一愣，李嬷嬷声音轻巧却字字逐心，“格格如果嫁了宗室之子或可另当别论，如果外嫁别人，这主仆之别与我们府里可就截然分歧了。您是四阿哥的长女，今后出嫁定然是顶着多罗格格的封号，不管是高官权臣，还是蒙汉贵族，在您面前都称不上一个‘主’字。”
昨晚御前侍卫的变更仿佛只是一次平常的安排，康熙爷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只是皇帐近旁的公公们说迩来古北口外多有流匪反叛，圣上得知后，分外担忧各位皇子的安然。
四阿哥弯了弯嘴角，驾马到苏伟跟前，“跟爷到车上去歇歇吧，晌午了，我们吃点儿东西。”
四阿哥摇了点头，“皇阿玛没有提这些事儿，现在看来怕是要跟一起了。太子与大哥那儿都没动静，我们就更不好说甚么了。”
与畴前分歧，此次出巡，太子全程歇在车辇中，没有像以往一样同其他阿哥一起骑马赶路。倒是太子宗子，毓庆宫大阿哥弘叡一向纵马随步队前行。
“皇上那儿如何说？那些御前的人就一向跟着我们了吗？”苏伟把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问四阿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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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身子一僵，仓猝叩首赔罪。李氏抿了抿嘴唇,终是没有出声。
“好，”苏伟扑棱棱地点头，迈着生硬的双腿跟着四阿哥上了马车。
苏伟抿了抿唇，解缆时没有像平常一样去蹭行李车，而是一起走在四阿哥的马旁。
三位格格辞职分开后，诗瑶扶着福晋走进了阁房，“主子，那李嬷嬷的话是甚么意义？她一个老退的嬷嬷如何还那般多事？”
“皇阿玛的心机谁能猜得透，”四阿哥有力地笑笑，“不过皇阿玛既然没甚么进一步的行动，想也只是思疑罢了。这时候，越是沉不住气，就越惹人重视。我们是局外人，太子与大阿哥那边才是最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