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到李格格院子时,屋里盛着两盘通红的石榴。
“是吗,你也怕她?”苏伟略略地想想之前的日子,“我如何感觉当时候你最吓人呢?”
“你如何在这儿?”苏伟瞪大了眼睛,出了一头的白毛汗。
李氏摇了点头,“我记得东小院里有荷池,中间另有亭子。现在四爷不在,想是没甚么干系,我们去那儿歇一会儿吧。”
“是,”喜儿引着李氏到了东小院。
李氏坐在亭子里,看着开了半池的荷花,声音淡然,“是啊,当真是个好处所。”
“哦,对哦,”苏伟抹抹额头,“我给忘了,净顾着跟李嬷嬷说话了。”
六月,初入夏的都城,尚未蒸腾起暑意,只是连续几天憋着大雨,闷闷的不透气。
李嬷嬷的话音很低,看向苏伟的眼神却很锋利,苏伟昂首看了李嬷嬷一眼,下认识地想低头避开,却在将将的时候忍住了,赧然一笑道,“主子近几年卷在朝堂之事中,固然一向保持低调,但还是不时地站在风口浪尖上。此次北巡,只要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带了侍妾,往下的都没带,主子不想惹人谛视,遂临时窜改了主张,没想到来去仓促的倒是让李格格受了委曲。”
“好啦,”四阿哥伸手把苏伟搂进怀里,“你的这颗谨慎眼只要装着爷就行了,其他的不消你惦记。”
四爷府
傅鼐、常赉、沈廷正、傅敏等人仓促而入。
李格格紧了紧身子,上前两步,伸手解开四阿哥的领扣,红色的里衣露在颈边,一枚红痕鲜明入目。李氏愣在原处,下一刻即被四阿哥一掌推开,身子重重撞在墙上。
“爷,我错了,”李氏颤抖着握住四阿哥的手,“我再也不敢了,爷,放了我吧。”
四阿哥抿了抿嘴角,眼眸通俗,“不管皇阿玛知不知情,马家胡同的事儿算是临时放下了,索额图胆量再大也不敢顶风犯事儿。让魏经国持续跟着邵干,平时循分守己些,别被发明了,他想要甚么固然给就是。”
李嬷嬷笑着接过,“你别忙了,我们都是做主子的,不讲究这些。你外边不焦急的话,我这有点事儿想问问你。”
李氏穿了一件湘妃色石榴绕雀纹袄裙向四阿哥款款一拜,“妾身给贝勒爷存候。”
“多子?”李氏默念了一句,没有再言语,昂首看着那颗火红一片的石榴树。
李氏叹了口气,撑起家子接过,“这天像是把人叩在了蒸笼里,喝了这些也顶不了多一会儿。等下你陪我到东花圃逛逛吧,那边也许能风凉儿些。”
“起来吧,”四阿哥坐到榻子上,“爷让他们给你送的几张皮子可都喜好?那银狐皮的毛封此次只得了两件,只要你和福晋那儿有。”
苏伟嘟囔着抬开端,却被四阿哥一张杀气腾腾的脸惊地呆在了原地,“爷,你如何了?”
临出门前,李嬷嬷回身看了苏伟一眼,“不错,好歹是六品的寺人了。”
西配院中,李氏歪在榻子上,微敞着领襟,手里摇着一把双莲并蒂竹柄团扇。
“这里真好,”喜儿站在李氏身边,环顾着装点新奇的东小院,“傍着东花圃,另有荷池,这类气候都不闷热。”
东花圃里绿树成荫,石子路旁各色花草竞相开放,湖边倒垂着柳枝,偶有条条锦鲤跃出寻食,倒是真的隔断了外界令人烦躁的闷热。
“好了,”四阿哥放下石榴,起家下榻,“爷比来事忙,没心机惟这些,你好好歇着吧。”
“但是,”常赉不解地插嘴道,“皇上如果晓得了,为何不派人清查马家胡同,只是让御前侍卫监督太子有甚么用?马家胡同背面站着的但是索相一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