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经国低头道,“步军统领掌都城卫戍,手握八旗步兵、巡捕五营的兵权,是京畿重地最后一道樊篱。主子在邵干书房看到那封信时,便惊觉事关严峻,来不及细想就将信揣在了身上。”
隔天晌午,裕亲王府
“邵干?”纳兰明珠展开双眼,“公然是索额图……”
张廷枢敛眉思考,尚未答话时,福全俄然咳了起来。
福全摇了点头,“送信的人甚么都没说,门房一个回身,人就不见了。”
纳兰明珠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大阿哥说他的耳目没法打仗到过于内部的动静,只是刺探到了那中箭之人昏倒中的几句胡话,到底也做不得准。但是,此前温宪公主一事,实在蹊跷,我总感觉这京中要产生甚么大事。不管如何,你先派人去盯着托合齐。这一回,我们不能再被动挨打。”
“大管事辛苦,”李涵拱了拱手。
张廷枢愣了愣,半晌没有说话,将手中紧握的手札又拿起来看了看,恍忽间想起甚么似的道,“王爷,这信是谁送来的?”
“托合齐?”四阿哥隆起眉心。
“是,是,”李涵让到一旁,“大管事好走。”
“那王爷筹算如何办?”张廷枢嗓音深沉,“此事非同小可,托合齐任九门提督,他手里握着的是全部都城的安然。”
纳兰揆叙仓促而来,冲纳兰明珠一俯身道,“阿玛,部下人已经查实,前几日京郊不远处确有一伙人追捕几个门客。主子们多方探听,那四周住着的是兵部督捕左侍郎邵干。”
四阿哥弯了弯嘴角,“来的倒是时候。”
王钦提了提手上的食盒,“咱家来给主子送膳了,主子在哪儿歇着呢?”
福全弯了弯嘴角,“费扬古之前,尚无‘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一职,京中八旗兵丁各自为政。皇上即位后,真正统辖都城治安的人,实在是辅政大臣鳌拜!”
“这是那封信上的,”四阿哥将笔搭在砚台边,“此大事,众望所归,卿当可立不世之功;爷在想,邵干说的这‘众望所归’,到底有多大的分量。”
王钦弯了弯嘴角,低头看看手上的食盒,“今儿的菜色好啊,让膳房的人来提就白瞎那番工夫了。”
王钦拎着食盒闲逛回了排房处,马廉一早等在大树下,“王公公,如何样了?”
四阿哥摇了点头,“这只是一封含混其辞的复书,即便提到了所谓‘大事’,细究起来也指代不明,说是证据还远远不敷分量。不过,索额图勾搭托合齐,企图节制京畿重地的兵权倒是显而易见的。既触及军政大事,由裕亲王来提最为合适。”
张廷枢咬了咬下唇,略带迟疑隧道,“那王爷筹算如何向圣上禀明?”
索相府
“信在哪儿?”四阿哥打断魏经国的话。
四阿哥点了点头,待傅鼐领命而下,单独一人坐到了书桌后,展开的宣纸上落下几个大字,“众望所归”。
“是,”张保垂首级命,复又昂首问道,“阿谁丁大夫如何办?”
苏伟扁了扁嘴,他另有些困,眼睛半睁不睁地往四阿哥身上一靠,正都雅到桌上的四个大字,“主子,这是?”
四阿哥缓了口气,伸脱手指在苏公公前一笔处敲了敲,苏伟扁扁嘴,又提笔重写了一遍,“让他先在府里养好伤,过几天,你去找个可靠的商队,将他送出城去。奉告他,只要他能设法保住本身的小命,他日京中安定后,爷定许他飞黄腾达。”
魏经国微微掀眉看了一眼四阿哥,仓猝垂首道,“是主子情虑不周,主子没想到当晚就被——”
“谈不上辛苦,都是做主子的本分,”马廉咧了咧嘴,“李兄弟快去歇着吧,我这儿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