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些粉末,”朱宸濠重新捏了一点起来,说道:“大略就是罂粟壳了。我曾在大夫那边见过,固然平常药铺少见,但也算是一味伤经常用的药材。”
杨元彬猜疑地看他一眼,接过信拆开来。
乌鸦是杨元兼闲来无事驯化的,聪明的紧,一旦杨元彬行动大点,便飞来啄他脑袋。这乌鸦前一天带着他大哥的亲笔手札千里迢迢从都城赶来,就是为了管住他不让他随性而为。信中杨元兼叮嘱,让他不要暴躁,循序渐进渐渐生长。
唐子畏有些兴味地看着它嚼了嚼,实在底子也没嚼到甚么东西。该饿还是饿着,那马见他没诚意喂食,不想理他,踏着小步挪开了一点。
他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半晌,眼里闪过一丝凶光。“杨德,这四周的山贼流寇,你可识得几个?”
“咚咚咚!”杨德在内里拍门,“少爷,是我。”
唐子畏俯身在内里捡了一把马草过来,逗弄着它,“给你起个名字如何?”
只见那边面是一张纸质粗糙的边角纸张,蝇头小字密密麻麻排了好几列,详确的将每一个需求补偿的物件都列于纸上。
朱宸濠咧了咧嘴,他那老爹向来玩得开,他也跟着晓得了很多东西。但说倒是不能这么说的,“乌香代价高贵,爪哇、榜葛赖等地进贡时我见过一些,也知其功效能让人神魂倒置、如登极乐。这酒里所含分量应当未几,但也足以让人日思夜想了,耐久饮用恐怕后患无穷。”
“少爷,您是要……?”杨德谨慎翼翼地扣问。
是。”杨德揣动手退下,有些焦炙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抬步出了门。他是端庄的买卖人,还是第一次做这事儿,心中另有点小严峻……
“甚么?”听到唐寅的名字杨元彬就不好了,还没等他发作,又听杨德道:“除此以外,唐申还遣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要交给少爷。”
“你怕我做甚么?”唐子畏愣住脚步,脸上笑意淡了下来。
他略一踌躇,还是持续说道:“本日那唐寅和祝枝山另有一陈姓公子带着一个小孩来了酒馆,部下人一时不察让那小孩儿进了后院,也不知他有没有看出甚么奉告唐家人。”
那马何曾有过名字,它不睬会唐子畏的话,只扯过他手上的草吞吃入腹。
这说了跟没说有甚么不同?唐申一愣,茫然的看着他,还没把题目问出口,便听祝枝山啪地一抖折扇,“好!好主张!”
唐子畏点了点头,看唐申过来抓了些草丢出来。那马儿还站在角落里,悄悄地看着他们,直到两人走远。
正在这时,唐申畴前面走过来,叫了他一声,“大哥,我们归去吧。这里我让人来照看着。”
一把草喂完,唐子畏想走出来尝尝。还未靠近多少,风牵便挣扎着往马厩深处退去。
“马缰穿鼻任风牵。叫你风牵,你可跑得像风一样快吗?”唐子畏一手喂着它,一手便又伸出去抚摩它的鬃毛。
“的确猖獗!”杨元彬气得猛一拍桌子,不待他破口痛骂,就见窗边的乌鸦被惊得忽而飞起,收回一声粗哑的大呼!接着扑闪着翅膀便冲了过来,尖尖的短喙落在杨元彬额上,钻心的疼。
祝枝山已经喝完了一杯酒,此时眯着眼恍恍忽惚地回味了一下,说不上来有甚么好喝的,手却已经向酒壶摸去要倒第二杯。
“那杨氏酒家岂不是赚着害人的钱?!”唐申听到久饮后患无穷便觉气愤,当下便要去找他们对峙。
祝枝山这时倒是明白了,眸子一转便抓住了重点:“唐小弟莫慌,你如许去,恐怕没甚么用。百姓对此知之甚少,你若没法一次将他打落谷底,恐怕徒惹人厌,说不得还要被杨家倒打一耙,后患无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