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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拿出程砚之留下的那沓照片细心检察。借着月光，她发明每张照片背后都标注着拍摄时候和地点。此中有一张格外惹人谛视——在新加坡船埠的照片后背，用铅笔细细标注着一串数字：0515。
最让人在乎的是那些南洋照片。程砚之说他在新加坡待过，照片上的场景也确切来自那边。但为甚么要特地揭示这些？而照片背后的数字“0515”，又与红木盒子上的暗记对应，这绝非偶合。
“林伯。”陈映轻声唤道。
陈映打量着继女，今晚酒会上的变故，看来也让她展转难眠。“坐吧，恰好我也想和你谈谈程导新加的那场戏。”
陈映心中一动：“厥后呢？”
起首是《旧梦如歌》的窜改。程砚之特地插手女配角重获声音的情节，大要上是为了丰富角色层次，但他夸大“有些故事值得被记着”，明显另有所指。
最令她在乎的是程砚之临走前那句未完的话——“就像五年前……”五年前产生了甚么？他为甚么要在提到这个时候点时戛但是止？
陈映靠在廊柱上，脑海中梳理着各条线索。程砚之对南洋的事知之甚详，对五年前的事也似有隐情。他今晚既谈《旧梦如歌》，又提及日方权势，还决计揭示这些照片……莫非说，这统统都另有关联？
这个数字让她心头一跳。阿谁装着老照片的红木盒子底部，不就刻着一样的数字吗？
“很晚了，去歇息吧。”她轻声说，“明天还要进组。”
拂晓月皱眉思考：“仿佛在娘留下的旧物里，看过近似的剧照。当时还感觉阿谁背影特别让民气疼。”
陈映心中一动。这么说，李秋芸生前拍过的影片，拂晓月都看过？那她是否也重视到了甚么非常？
陈映从抽屉里取出阿谁红木盒子。她记得第一次发明盒底“0515”这个数字时，就感觉像是某个日期。如果把它了解成蒲月十五日……
其次是他对日本权势的态度。从他的说法来看，他明显在抵抗日方对电影圈的渗入。但他主动提到高桥和藤井雄一，又表示李秋芸当年在日本领事馆的遭受，仿佛在表示更深的内幕。
本来如此。陈映眯起眼睛，今晚的酒会上，江维德固然一向在暗处察看，但程砚之对他的态度仿佛格外冷酷。这两人之间，恐怕也有一番龃龉。
陈映敏捷将桌上的东西收好，特别是那些照片，她细心查抄了每一张后背的标注，确认没有遗漏后锁进抽屉。
陈映凑畴昔一看，心头猛地一跳。这段描述确切熟谙，因为与李秋芸生前最后一部电影中的某个片段极其类似。她记得那场戏，是在一个雨夜，李秋芸在烽火中护送一群孤儿逃命。
就在她深思时，窗别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陈映警悟地望去，只见月光下一小我影一闪即逝。她快步走到窗前，借着月色，模糊瞥见一个熟谙的背影正仓促走向巷口。
就在这时，拂晓月从楼高低来：“睡不着，我想去看看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