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凌看着他这副尽力思考的模样,只觉着无任敬爱,想伸手捏捏他的脸,却碍着宋家父兄皆在不好脱手,便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压下这动机,沉声道:“本日在北里里见着了几个与我克日正写的弹章相干之人,刚好亲见他们为这出戏一掷百金,这回弹章可有事写了。宋世叔这一两日便要到通政司上任,说不得我这份弹章写出来后,另有幸得宋世书亲手归入司中。”

桓升极爱这剧,也爱这杂剧班子,磨蹭着说:“这又不是甚么大错误,便是顺天府听我们的面子管了,万一宋状元也爱看这戏,亲身去保了他们呢?”

桓文一个秀才,除了去福建那趟,万事都在家人眼皮底下,便有这心也没这力。

他大胆驳了祖父一句,见他面色不愉,忙低下头来听训。幸亏彼苍怜见,正挨训间,包间门忽地被人推开,一道萧萧肃肃的苗条身影大步踏进房里,关上门便对着侍郎深深一躬,说道:“祖父不必难堪大堂兄,不就是要告状么?不必兄长去告,孙儿便愿去告!”

他父亲专听这个儿子的话,拍了鼓掌,抓着儿子的手便往里走。

他言尽于此,请长兄照顾祖父,向两人道了别便要分开。桓阁老伸手望空抓了一把,急问道:“你去那边!”

他呼吸微促,看向桓凌,却见桓凌极强势地对着祖父说:“若非宋师弟念着先父恩典,念着曾在我们家住过几年,强瞒下了他的身份,本日台上演的便不是文焕之,而是桓文了。那艳段里禀公法律的桓通判八成也要改成个秉公放纵堂弟的昏官。”

宋举人不知他弹劾的是甚么人、甚么事,也不爱多想,只呵呵笑道:“好好,贤侄的奏章我自当稳稳妥妥递上去。你若写时用着时官儿甚么,尽管使唤他,前日还幸亏你给我家看房哩,等我们买下屋子安设下来,也单给你留个院子,你甚么时候想过来就过来。”

桓凌道:“天然是去宋家。四弟既开罪宋家,祖父又担忧师弟记恨,那我做堂兄的便责无旁贷要替我们家弥补。这些日子我先到宋家小住,待宋父执还京,便殷勤奉侍,与师弟结为金兰兄弟,如此两好并一好,我们两家的嫌隙也算是弥缝畴昔,祖父便不心总忧心于此了。”

起坐间目光扫到宋时满面庞大地看着父亲,还偷偷看了他几次,促狭之心陡起,笑着说:“世叔不必给我留院子。这几处屋子虽还算敞阔,宋家倒是畅旺之家,目睹着丁口越来越多的。三位世侄和两位侄女儿长大了岂不得一人分一处院子?将来再有侄儿侄女出世,到时候倘院子不敷,再来回折腾也费事。”

编的戏还能于公事上有效?

这小院儿常是他们俩清清净净待的,现在却不知另有没有他住的处所――便是有,有父兄盯着,他也不好再像畴前那样,想掂起时官儿抱多久就抱多久了。

宋大人见着他也又惊又喜,忙答礼道:“桓世侄怎地来了?我们父子在家盘桓了几天,见着这两天须获得吏部销假,就卡着日子进京了,本想连时官儿也不奉告的,更怎能劳你相迎。你现在升了给事中,担当着朝庭重担,不必总为着我们家一点小事奔波。”

他摇了点头,又劝祖父:“依孙儿看,此剧看不出来是暗射四弟的,我们家若大张旗鼓地告,反而故意虚之嫌。祖父身居高位,一点小事便有无数人盯着,旁人原不晓得四弟与宋家……宋状元树敌,我们家去告顺天府禁了那杂剧班子,反倒要招来流言。”

“文焕之”三字去了背面的“之”,再倒置过来便念“桓文”,可除了这名字以外也再无联络了啊。他弟弟是个知书达礼的秀才,不甚好南风,更不通甚么技艺,怎会是台上强抢美少年的花脸巨寇文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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