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挥退内侍,对周王说:“你本日进宫,是要来向朕求甚么?你可还记得,上回你要保你的王妃,将罪名揽在本身身上,得是甚么措置。若这回再代人请罪,朕便不但要发你出宫了。”

满京目光都落在周王府中,周王那边却恰好安忍不动,闭门谢客,只进宫向父皇谢了一回罪。

这个案子最后便是他一力牵出, 从待调拨的批示使查到兵部、再从兵部查到边关,又从边将直指兵尚……一封书劾倒兵部尚书, 被旁人弹劾却又能辩得清明净白毫发无损, 这两条拿出来,在都察院高低都算得上令人羡艳的成绩了。

一趟趟大车如流水般从尚书府驶往三法司,恰要从翰林院旁长街颠末,几辆大车占断了大道,车轮滚滚,四周有差役持刀防备,森严可畏。

而现在来抄家的却只是四品以下的三法司堂下官,此中竟另有最后调查边军官将案,将他们父祖牵涉进此案,害得马家式微、周王移宫的祸首祸首,他们又如何忍得住这一腔怨忿?

马家高低的手札、帐簿、文章诗词、乃至自家保藏的册本都被翻检,凡可疑者皆支出箱中,封存起来运回三法司细查。

上面的人感慨的是桓御史明断案情,揭穿兵部贪腐弊案,连马尚书如许权势赫赫之辈也能扳倒。几位学士看的,倒是已出宫开府的周王――马尚书与桓阁老多么暄赫的身份,竟为一桩原只是基层官吏收受贿赂、任用庸常将领的小案,一个去官出京、一个下狱待罪,若说只是官员排挤,到这时候谁也不会信了。

周王惊诧道:“儿臣才娶妃不久,不必……”

但马尚书虽已下狱,剥去一应官爵, 这里却还是贤妃娘娘的母家, 周王的娘家。府中之人还是天家姻眷,他们这些人查抄时反而束手束脚,步步谨慎。

那两名少年还在挣扎,院墙花窗后爆出一阵狠恶地哭声,一道沙哑衰老的声音厉呼道:“桓大人,你这般霸道无礼,是看我马家失势,周王出宫,不顾两家亲戚交谊了么!别忘了你mm还是周王妃,我马家若倒,你又有甚么好处!”

这句话是范仲淹裁汰贪腐庸官时所说,以此来讲马家,岂不是指他们家垂白叟便是贪鄙无能、祸害一方之辈?

宋时内心不由有点儿小高傲,强按捺着几近浮到嘴角的笑容回房干活,支起耳朵听同僚们群情马家这场案子,夸奖桓凌弹劾部堂的骨气、查清这场大案的手腕。

他目光淡淡扫过跟来的马家人,叮咛一声:“拦住他们,谁敢上前阻扰,都一并绑了把守起来。”

马尚书家几个后辈虽经历了父亲被御林军带走的惨事,但那是总管寺人王公公传旨,御林军拿人,怎敢抵挡?

他们泣血喊冤,冤声却传不到九重深宫,悲恨只能郁结于胸。

他按了按胸口,微微蹙眉,周王正在赔罪,见着父皇仿佛有肉痛之兆,赶紧起家去扶他,一面唤人去寻太医。

新泰帝不耐烦的挥退世人,说道:“朕无事,叫太医退下罢,朕与皇儿说话,不必打搅。”

哭声?

皇子娘家,平凡人谁敢搜?他不解缆,下头的人也不敢脱手,但有他这位皇子妃长兄撑腰,三法司胥吏也壮了胆量,跟着他上前搜捡。

他一个闲散皇子,亦有力做甚么,只愿捐出开府时父皇赐下的五万银赔偿兵备。

新泰帝眉宇间微含郁色,指着殿中三法司奉上的帐簿与文书道:“朕本来念着马氏有功于国,一贯宽纵他,现在倒是宽大不下去了。你若要为你外祖讨情,先看看这些文书,看看三法司呈上的条陈。边关武备靡烂,他这个兵尚岂能脱罪?另有花马池等几处将领枉顾国法私开边贸,他这尚书不但知情,还收了重金贿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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